气,不要过给特意来解救她们的尊贵天子。
“是朕选错了官,才叫你们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这官,这祸首,朕是必杀之后快!”
“不过,朕今日亲自来见你们,除了对你们说一句委屈,还有另一个目的。”
“朕知道,你们都是良家妇人,半辈子清白干净,却因朕之过错,平白遭了横祸。朕杀得了贪官恶吏,补不足你们所受的伤害——这却不是你们的过错。是朕错了,是彭润错了,是踏足这里的恶客错了。”
“朕希望你们能好好地活下去。”
“若能归家的,自去归家。若无法归家的,朕准你们与丈夫和离,若有二子以上者,可携一子大归,仅有独子者,朕亦特旨,夫家不得阻止尔等归家抚看。各人发放五十两安家银子。愿意去作坊上工的,听事司优先安排工位,不会手艺也不着紧,进了作坊有师傅带,纺不了纱就去分丝,不会分丝就去做纸,纸也不会做,缝个衣裳纳个鞋底,朕不会叫你们饿死。”
他回头找纸笔,羽林卫才把这地方翻了一遍,附庸风雅者有之,就去厢房里找来笔墨纸砚。
衣长宁研墨,谢圆展纸,谢茂悬腕写下“清白”二字,展示给所有妇人看。
“朕给你们出路,给你们‘清白’。若有乡人说嘴议论,只管拿去打脸!”
一众妇人皆嘤嘤哭泣,有胆大的妇人哭诉道:“民妇当不得‘清白’二字。当真清白烈妇,早就死在后头山沟里了,当不得皇爷厚赐……”
羽林卫闻言连忙去搜索后边的山沟,竟从里边捡出来二十多具摔得粉碎的尸骨。
谢茂与衣飞石都不觉奇怪。哪家妓馆不死一堆节烈妇人?
跟着去了后山的谢圆却气得目眦欲裂,大骂道:“这还有王法吗?令人发指!皇父,这几个官儿该死!就该千刀万剐!”
“那就剐了吧。”谢茂随口就准奏了。
安顿这群农妇的事仍要交给听事司来办,当地听事司四个主事都被杀了,紧急平调附近州司属前来收拾善后,谢茂再去四岸县的途中,海州郡守金肃迎也闻讯赶来,见面就磕头:“臣失察!臣万死!”
“这要是海沙、四岸两个县也罢了,朝海府六个县没一个干净的,你说失察?”
谢茂就在沿途御帐里稍歇,海州委实太热,过了正午,日头也晒得人满脸发红。他的御帐搭在一棵千年老榕之下,树荫隐然,下人服侍他擦了身上的汗,换上干净衣裳,整个人就松快多了。
他端着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