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樊深说着,心中竟生出几分不是滋味,“只是我没想到,你要走的事,我却会是最后一个得知的。”
何皎无甚表情,“这难道很奇怪吗?”
钟樊深笑笑道:“是,不奇怪。郑泓也知道了吧。”
“对,他知道,我也挺感谢他替我联络柯畅。”
何皎说得急了,呛了一下,一时不受控制,咳嗽了起来。
她的胸腔发闷,喉咙也因为剧烈的咳嗽,而感到一阵撕裂性的疼痛。
除此之外,胸口的隐约刺痛,也令她后脊发麻。
钟樊深见何皎一手扣死椅把,一手捂嘴,偏头弓腰勉力抑制身体起伏,却终因难耐,痛苦地紧蹙眉头。他下意识站起身来,猛地靠近。
“你没事吧?”
钟樊深的手不由地扶过去,却被何皎一味的推拒挡下来。
混乱之下,两只手撞在一起。
钟樊深一愣,道:“你的手怎么这么烫?”
何皎更偏过身去,勉强停下了大咳,但难免有些脱力的小喘。
“我没事。”
“何皎,你在发烧。”
“我说了,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钟樊深顿了一刻,继而转身,走去饮水机的方向,为她倒水。
片刻之后,他将水杯递了过来。
“你怎么总是这样不看重自己,又感冒了?”他轻声慢语,似乎在责备。
何皎听不得钟樊深用这般的语气同自己讲话,仿佛是情人之间亲密的怨念,她是生病的那个,也是撒娇的那个。
何皎站了起来。
“该说的,你都听到了。钟总,你也看见了,我今天不是很舒服,就先走了。”
钟樊深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杯她未曾接过来的温水。
“何皎,你不用向我请假吗?昨天你也没来上班。”
他更近了一步,将她的去路拦住。
身高的差距,性别的差异,令他的阻拦有些暧昧。
何皎本能地退后。
离得太近,钟樊深衬衣领上留有的气味仿若扑面而来。
她的惊惶失措使她恼羞成怒。
“钟樊深,你有意思么你!”
她又后退了一步,却不小心将膝盖磕在转椅上,皱了眉。
钟樊深则更近一步,单手将椅背推开。
“撞到了?”
何皎不理,一心只想绕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