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敲了三声，一声比一声轻。
室内虽没有人立即应答,可是何皎能感觉到,他就在里面。
“进来罢。”
门开了。
钟樊深身前一张办公桌，她与他,正于房间的两端。
何皎不露痕迹地吸气,平抑心态。自那夜之后，两人是第一次对视,目光相接，不再是行动被限制的昏暗车厢里，而是日常宽敞明亮的办公场所。
九点整。
俩人身旁一面是墙,另一面是成排的剔透玻璃窗。
窗外正是阳光温暖的时候。
钟樊深没拉窗帘,城市cbd高楼林立、耸入云霄,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于众深大楼高层的俯瞰之下,遍览无余。
满眼所见,尽是那样的生机勃勃，细细蒙上一层，独属于晨光的炫目灿金。
何皎走了过去。
此刻,她与钟樊深之间，只剩一张半米余宽的办公桌。
手中一直紧攥的单薄辞呈，一页而已，被她轻放于桌面。
何皎没有说话，只是将它，默默地推向钟樊深。
他说：“拿回去罢。”
钟樊深却看也未看。
她说：“你先看看。”
“不用看了,我代表众深董事会否决。”
“钟樊深，何必呢。”她道。
他却说：“何皎，我有理由不看。”
“什么理由？”
“你的劳动合同尚未到期，如果现在桌上的这份是你的辞呈，按照制度，书面申请需要提前一个月完成。”
何皎静静地看着钟樊深。
“另外，身为众深高层，”钟樊深却不避讳，与她对视，“你何皎并不等同于一般员工，简单地办理辞职手续即可离职。你所签署的劳动合同当中，应当明确记载了相关竞业禁止和保密协议条例，你的离职，必须要报请董事会决议。你在众深工作多年，其中程序，我相信，你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何皎将身前的皮椅拉开，坐下。
她嘴角带嘲，道：“如果这是你作为上级的要求，我可以一切都按照程序来，竞业禁止以及保密条例我同样会做到。一个月而已，我现在正式提出离职要求，一个月的决议时间，相信也应该够了吧。”
钟樊深将何皎的辞呈推了回去。
“我知道，你是有原则的人。无论你是否准备加入柯畅的创业项目，刚才提到的那些，你都不会违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