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先捞了这座宅子,一家子都住窝棚要饭去!”
老太爷被这话里的轻视嘲讽气得火帽三丈,又提高了声音怒喝:“难道你这个做母亲的,不该尽心尽力照顾孩子?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老三他姨娘的账我还没和你算,你还恨起了老大家?若是没有长房,百年之后谁来给你抬棺材?”
“我自有亲儿子,抬棺材也轮不到别人!”老太太厉声反驳。
“就你养出来的那个纨绔,只会游手好闲寻欢作乐,迟早败了这个家!”老太爷语气厌恶。
唯一的儿子就是老太太的逆鳞,谁要贬低她的儿子,她绝对不能容忍!
老太太的声音变得高亢锐利:“你嫌弃拜音柱不好,那你觉得谁好?你那颗心一直都只偏着大房吧?!可惜你那宝贝长子看不上你!若不是有你这个倒霉阿玛,他的官缺怎会被摄政王的人抢了,最后只能以马甲之身出征?人家正是觉得你靠不住,生怕再被你连累,才拼了命地想挣个世爵一劳永逸!你还好意思说我铁石心肠,你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还不承认!”
“你这个泼妇!!!”
老太爷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随后便传来长刀出鞘的声音。
老太太尖声大叫:“穆齐纳噶哈,你也要学你的主子杀妻吗?”
齐布琛心跳如鼓,一把拉过弟弟,推着他道:“快……快哭,你快哭着叫翁库玛法!”
丰生没明白姐姐的意思,却把憋着的眼泪流了出来,放声哭喊:“翁库玛法……您在哪儿啊?翁库玛法……快跟我回去吧!”
仿佛一瓢冷水浇到了炭火上,里间倏地没了骂声,只听见老太爷呼呼地喘着粗气,一下一下,如擂鼓一般沉重地敲在人心上。
丰生吓得忘了哭,齐布琛猛然跨步,正要不顾一切地往里闯,却听见哐当一声巨响,老太爷的长刀落到了地上。过了片刻,只见门帘子飞起老高,白发苍苍的老人驼着脊背,一瘸一拐地冲出门去。
齐布琛连忙扶起软倒的弟弟,低声道:“丰生,坚强些,快跟着出去看看。大管家应该就在院门外,你带着他们跟在后面,到了朝晖堂就让他们去正房伺候。你还是回你的耳房去,拉上被子睡一觉,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管。”
交代过后,齐布琛出门吩咐翡翠去打热水,进到里屋却见老太太一身狼狈地坐在地上。齐布琛忽然可怜起来,连忙上前扶她坐到椅子上,转身从暖壶中倒了半碗温水,又找出平安丸递过去。
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