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他知道杨清笳与段惟的关系,关切地问。
杨清笳喝了一口水,不像是回答对方,倒像是对自己说:“不管怎么样,我总会查出事情真相。”
郑阕附和道:“相信总有大白之日。”
杨清笳顿了顿,问道:“此番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说起这个,他道:“我要离开京城了,特来向你告别。”
“何时启程?”
“明日。”
杨清笳:“这么急?”
郑阕:“朝廷的调令已下,耽搁不得。”
“你这是要去地方上任?”
他点了点头道:“四川马湖府金阳知县。”
杨清笳一时间不知道应不应该跟对方道喜。
现下很多年轻贡士宁愿留在翰林院,暂且做个无关紧要的不入流闲职,也不愿意远离权力中心下派地方,何况还是山高皇帝远的西南边陲。
“怎么,不对我道声‘恭喜’吗?”郑阕见对方有些迟疑的模样,轻笑着问。
她见郑阕面上一派平和,并未有丝毫不忿愠怒之意,方才道:“恭喜。”
郑阕似是看出对方所想,索性道:“是我自己请调的。”
杨清笳闻言很是惊讶:“为何不留在京中?”
“过去这几个月,我草草阅遍大明律例,愈发觉得纸上谈兵空泛难解,始终不得要义。我本就资质平平家世一般,也比不过炙手可热的同期。与其窝在天子脚下做个末流,不如南下历练一番,或可有所作为,不负儒衣。”
“好!”杨清笳闻言赞道:“陆机入洛才名振,苏轼来游壮志坚,读书人,为生民立命,理当足践。”
郑阕似是被她的激励所感染,也叹道:“我原以为读了书,考了功名,便可在京大展宏图,从此封侯拜相不在话下,然而真正身处官场,才知其中……”他不再往下说,挑了挑眉头,无奈之意尽显。
杨清笳道:“政以贿成,而刑放于宠,古来宦海沉浮者,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这话倒真是不假,”他低声道:“最近朝廷实在不太平,已经有好几位有头有脸的老臣被剥了官服,扔到了刑部大牢里,抄家之祸八成是躲不过了,听说圣上龙颜大怒,差点就直接摘了他们的脑袋。”
她闻言心中一凛:“可知是何原因?”
郑阕也满是疑惑:“听同僚说,并未有人上折参弹。可圣上一改上位以来宽宥眷顾之态,随意挑了几个无关痛痒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