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太医不愧是太医院的院使,开出的药十分有效,才服了不过几次,便已大有好转。
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只不过那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每次喝药时,霁华都在旁边盯着,恨不得上手直接按头让杨清笳一饮而尽。
然而药再苦涩,也比不上屡屡进逼的挫折窒碍之苦。所有事情的真相,都暗伏在这个深浅未知的现实泥沼之中。
百历艰险,砥砺从头。
杨清笳尚不能从内心困境之中完全脱出,但她依旧在这条路上不断的前行。
既不知归处,便把脚下的每一步路都走好,人生不就是如此么?
晨日初升,杨清笳披上棉袍来到了院中。
大雪初霁,素白一片。
她深呼吸了一口,冬日的空气凛冽而又清新,整个人似乎都从里到外精神起来。
杨清笳双脚开立,活动了一番筋骨,便摆开架势打了一套拳。
这套拳法极其简单,没有什么技击的功能,是段惟教给她,用来锻炼身体。
她出拳力道不足,整套拳打着打着便成了四不像。
剩下最后两招时,有人敲门。
霁华不在家,她走出去开门。
“郑公子?”杨清笳有些惊讶,门外竟是许久未见的郑阕。
“方便进去吗?”他抬了抬手中拎着的礼盒。
杨清笳点点头,将他让进门内:“里面请。”
两人落座厅堂,杨清笳给他斟上茶,自己则只倒了一杯热水。
她见郑阕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便主动解释道:“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大夫嘱咐服药期间不能饮茶。”
对方闻言道:“原来如此,那最近可好一些了?”
“好多了,倒是不碍事。”
“眼下天凉,女子体弱,还是得多注意保暖。”他温声道。
杨清笳:“多谢关心。”
“你还是这么客道。”郑阕低头喝了口茶,忍不住微微抬目,觑了对方一眼,见她面色平常,略微犹疑道:“我在街上看到了海捕公文……似乎上面是段大人?”
她坦然道:“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段大人没有出来澄清吗?”
杨清笳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摇头道:“他现在生死未卜。”
郑阕惊诧道:“怎会如此?”
她并未同对方多言,只道:“阴差阳错。”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