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渊,我不会离开的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他的话就像一颗石子砸入心潭,叫李檀怔然半晌,心口处又痛又麻,脸庞起了些热意。这种感觉久远得连他都想不起是何时候有过。他七年来受过的伤挨过的痛,就是叫岳渊这般一点一点抚平的。
李檀抿住唇,翻身背对岳渊,撑着哼声说:“傻小子,随你,累得又不是我”
李檀本就累极,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再也没做甚梦。
只在朦胧间,觉得唇上沾了些柔软和香甜,味道像极了他埋过的桂花酒、柳月亭下的那一坛。
那年的月还堂堂照着今日的窗,柳月亭中借着花灯捧书看的人却不在了,唯留一句话还在耳侧:“我认得你,李意桓。”
“谢容”
“谢随钧”
天色再亮了,李檀迷迷糊糊地叫大夫拎着换药。他的后脑勺已经消了肿,脖子上叫木梁划出一道伤口,很小很深,处理起来麻烦些,折腾许久,大夫才离开。
他一早起来就没有见到岳渊,也不知道这小子去了哪里,正唤人要询问,陈平提着刀往李檀的房中来,陈卓随着一同进房。
陈平将刀扣在桌上,掂起水壶就往嘴里灌,喝得酣畅淋漓才算罢休。
李檀瞧着他满头大汗,问道:“这么早就起来干活了?”
“怎么?昨晚你没听到动静么?”
李檀正疑着,听陈平说:“昨天驿馆里闯进来一个人,我带着弟兄们追了大半夜,这狗东西带着我们绕渠山转了一圈,还是叫他给跑了!”
李檀想着,这个人多半与那个对他行幻的是同一个人。李檀沉着声,将昨夜的事同陈平、陈卓两兄弟细细道来。
陈平听后,这才知道他看见的鬼神根本就是幻药所致,一时拍案而起,怒声喝道:“这个王八蛋!别叫老子抓到他,否则我非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陈平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人设下的局,引着他的想法往鬼神之说上去。他竟一点怀疑都没有,叫人牵着鼻子走,还差点将此事奏报朝廷。
这若是叫圣上知道了,铁定要治他个失职之罪。
李檀敲了敲桌子,道:“陈兄,此人神出鬼没,身法一流,何必耗时间与他纠缠?陈兄皇命在身,赶紧将法华碑运回宫中才是最要紧的事。”
“小侯爷说得对!我这就派人将法华碑移走,甚么天谴不天谴,他娘的都是骗人的!”
陈平气急败坏,拍桌子就往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