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要做善事,修一座新桥,正摆下流水席办得热热闹闹哩!”
乡下汉子们也终于找着话说:
“店主人说得极是,咱们几个同乡都是经人介绍,过来给那位员外作工的。”说着,展示着行李中的工具,“等干完这趟,便也要去余杭,听说那儿的有钱人出手阔错,咱们也好赚些老婆本儿。”
其他人也打开话头,一言一语附和起来。
这时,不知哪个打起店家的趣儿。
“这蛇陉可是交通要道,你这茶棚守着宝地,怕不是日进斗金?”
店家立马熟稔地摆手、摇头,作出愁苦模样。
“小本生意哪里好做?”
他大倒苦水。
“蛇陉这儿也好,那儿也好,就是偏偏有一点不好。”
“肉多了,招狼啊!”
“近些年,北边逃难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似这类人,身上多少还有些余财,当然就引来了贼人。去年,就有一伙强人强占了山里一处叫窟窿岭上的道观,做起了拦路抢劫的勾当。官府几番剿匪,都是铩羽而归。据说,那伙强人的头领叫做广明,原本是个和尚,天生神力又自小在庙里打熬武艺,生得膀大腰圆,双臂有千斤的力气,上山下山都不带喘气儿,声音洪亮,吼一嗓子能震得河水倒流!”
底下有人起哄:“你说的是张飞吧。”
店家嘿嘿摆手:“风闻,风闻。”
他继续说:
“小老儿听人说,那广明原本也是打北边逃难过来的,没有寺庙收留,又不会种田,不肯做工,便仗着气力当了贼人,因觉得对不起佛祖,每次抢劫,都作道人打扮……”
这边,店家越说越来劲儿;那边,客人们的神情却越听越微妙。目光不由自主往道士这头打转。
作道人打扮的和尚,岂不就是……
“啊!!”
一声尖利惨叫突兀响起。
众人吓了一跳,忙慌瞧去。
但见挨着门口的地儿,熊孩子中的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大驴旁边,眼下瘫坐在地上,恐惧的目光直勾勾对准了大驴。
这就奇怪了。
这头驴诚然大得出奇,但又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呢?
有人好奇想要看个究竟;有人性急,准备开骂了。可都没想到,那驴面对众人目光集火,竟然如人一般递出个不屑眼神,转过身去,伸头要去嚼门上竹帘。
而驴背上的布囊本来包裹严实,现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