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看见最多的就是快要渴死的生灵。饥者求食、渴者求水,归根到底都是为了求活,念想的味道自然大差不差。”
祂说罢忽地看向齐敬之,头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少年校尉来:“齐敬之……你有这样的乱世保生之宝在手,难道是世代领兵的姜齐宗室?”
没等少年回答,庆忌却已自顾自地摇头:“不对,你的姜齐血脉闻上去有些古远,尤其是并无丝毫王气傍身,可见伱肯定不是桓王这一脉的后人,按道理早就不该以齐为氏了。”
祂说着已经将怪鸟铜车悬停在了少年的耳朵边,从车盖下探出脑袋,捏着少年的耳垂使劲儿嗅了嗅:“嗯,血脉固然古远,气息倒还算纯正,可见你确实是姜齐血裔,并非国中的野人、孤儿、罪犯胡乱攀附,还美其名曰以国为氏……”
庆忌满意地点点头:“你这种情形……你家祖上要么是母族太过卑贱,要么是自己太不成器,以至于连封地、爵位和官职都没捞到,没有资格自开一氏,等到后代失去了公族身份,也就沦落江湖、泯然众人了,虽还死抱着姜齐的姓氏不放,但比之寻常的泥腿子也强不了多少。”
“当然也有极小的可能是你的祖先犯了大罪,又幸运地留下了遗腹子、私生子一类的死剩种,不敢继续以祖先的封地、爵位和官职为氏,索性又改回了齐氏,反正平头百姓中就有不少自称齐氏的,滴水藏海、再无痕迹。”
庆忌这一大嘟噜话说得既直接又难听,齐敬之却并不恼怒,反而越听越是心惊。
他曾见过琅琊君、安丰侯这样的姜姓大能,见过左药师、东郭琨玉这样的姜姓齐氏公族之后,见过姜齐公族雍门氏的精怪家臣雍门狄,甚至还有寿跋这位桓王的寿宫之神,然而这些人都没有如此肯定地指出他齐敬之并非桓王一脉。
如果庆忌所言属实,那么单论对姜齐血脉的了解之详尽、洞察之敏锐,这位涸泽水神就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只是令齐敬之颇为不解的是,庆忌明明将他的血脉贬得一文不值,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竟都比先前缓和了不少。
“齐敬之,你我相见就是有缘,这样吧……你将这锅狗肉奉祭给本座,作为回报,本座给你一些修行上的指点如何?”
此言一出,这位涸泽之神刚刚营造起来的高人大能形象瞬间垮塌了大半。
在场众人脸色古怪,互相挤眉弄眼,再没有先前的肃穆恭顺模样。
齐敬之眸光闪动,心里着实是啼笑皆非:“我这辈子拢共没吃过几次好东西,偏偏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