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不答应。
像这样用甲胄在营中分出个三六九等,其实并非齐敬之的本意,奈何钩陈院长史拨付的一千副皮甲中绝大部分都是黑犀甲,他这个校尉就是想大方点都不行。
尤其是作为贡品的所谓合甲,不多不少只领到了三副,齐敬之这个校尉一副,手底下的两个营尉各一副。
齐敬之有玄都观主亲手炼制的鹤履双翅为甲,自然不会弃珠玉而就泥沙,故而如今只有李神弦领了一副合甲。
当下就听韦应典继续道:“合甲者,削革里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
“合甲或用两犀革,或用两兕革,或合用一犀与一兕而为之,费多工多而价重,甲之尤良者也。”
“彭泽水府近些年进贡的合甲无一例外,都是以一犀与一兕合之,所以属下才问是不是青黑相合之甲。”
齐敬之闻言便笑,心道怪不得韦应典连大门都没进,就急吼吼地挥刀立威,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当即轻轻颔首:“我麾下确实还缺一名营尉,不知韦兄可愿意屈就?以韦兄方才那一刀之惊才艳艳,大司马闻之,也必会欣然应允!”
闻言,韦应典按刀而立、举目四顾,见周围十几名骑卒中面露艳羡者有之、自惭形秽者有之、敬畏恭顺者有之,唯独没有不服不忿的。
他这才慨然点头:“韦应典与道兄相识于微末,得蒙厚赐、接引入道,常恨大恩无以为报!”
“故而自得道兄书信,立刻星夜来投,正要一展胸中抱负,襄助道兄成就一番大丈夫功业!”
说到此处,韦应典一挥袍袖、长揖到地:“拳拳此心,望乞收录!”
见状,齐敬之连忙从斑奴背上跃下,双手将对方扶起。
“一鹤独舞终究太过寂寥,怎比得上百鹤排空、千鹤凌霄?”
“韦兄大才,允文允武,又是敬之的好友和同门,今后你我兄弟勠力同心,何愁大志不遂、抱负难伸?”
言罢,两人相视而笑。
骊山广野站在不远处,见此只觉叹为观止。
他方才冷眼旁观,亲眼见证韦应典这个小小的前礼部郎中连钩陈院的大门都没进,只靠着风卷霜刃的霸道一刀以及一番“三甲之论”,就已经折服了一众粗鄙军汉。
更别提此人还人情练达、颇擅言辞,尤其极不要脸,拍起马屁来堪称情真意切,全无半分匠气,以至于齐敬之这个正主被哄得眉开眼笑,当众以兄弟相称,许以营尉之职。
如此一来,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