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都没把它当成一回事。
七个车辐童子也推着车轮跟了过去,规规矩矩地三三两两而坐,将另外三条长凳占满。
齐敬之朝空无一人的大堂柜台处看了一眼,不免好奇问道:“外头的老匾怪负责迎客和阻拦生人入内,不知掌柜和跑堂又由谁来充任?”
辐大闻言嘻嘻一笑,紧跟着就高声叫道:“成德器,你这老倌又在躲懒,还不赶紧出来迎接贵客!”
它才叫了两遍,只见分隔大堂与后厨的门帘猛地一动,一个矮胖子掀帘而出。
齐敬之看得清楚,这个名为成德器的矮胖子身着皂衣乌帽,连带着肤色也是黑黢黢的。
它身高不过三尺,比起枫子鬼还要矮上许多,但比起不过碗口粗的枫子鬼,成德器的腰围极是宽大,瞧着就像是一个竖着的石磙子,与当初那个替三眼石人偶送信的山骨郎很有几分形似。
这大齐的精怪或多或少受到人道法理影响,化出人形的着实不少,只是能有几分相像就不好说了。
成德器瞧见七个车辐童子和硬木车轮,忍不住讶然道:“你们怎的出来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怎就不能出来了?”
辐大登时不乐意了,连带着其余六个童子也对成德器怒目而视:“我们兄弟被镇压了这么多年,终究得遇贵人、时来运转了!”
成德器闻言嘿了一声,转而看向齐敬之,上下端详半晌,接着便用双手托着自己的肥肚腩,一步三晃地朝西窗的位置踱了过来,行走时身躯之中隐隐有水声作响。
见它过来,齐敬之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腰间一抹,钩陈院金牌立刻隐入玄袍之内,不见了踪影。
数息之后,成德器走到近前站定,待喘匀了气息,体内若有若无的水声也平复下去,这才不慌不忙地抬头拱手,恭声问道:“还请恕成某眼拙,不知贵客如何称呼?”
齐敬之不答反问:“你便是这歇马栈的掌柜?”
成德器缓缓点头:“成某平日便在这歇马栈中修行,只在今夜这种时候才出来支应一二。”
齐敬之又问:“除了眼前这些妖鬼,今夜来赴宴的还有谁?”
成德器似乎全无戒心,有问必答且毫不犹豫:“成某只管开门迎客,委实不知究竟。不过依着往日经验,但凡道城隍老爷下帖请人,梅州北边这条道上的神怪都会给几分面子。”
“这其中能排上号的倒也不多,首先便是四路黑白神,这八位与道城隍老爷最是亲厚,其次便是附近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