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从不与人争斗,也没有什么恶迹流传。”
辐大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兄弟亦曾求这枫子鬼搭救,结果它许是怕了镇水兽头,又或是不敢得罪那些路神路鬼,吭哧了半天,既不忍心拒绝,也不敢点头答应。我们兄弟也知晓它的脾性,也就不再为难它了。”
齐敬之当即从枫子鬼身上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辐大,轻笑问道:“既然精怪们不肯出手搭救,你们怎么不试着向人族求助?”
“那歇马桥乃是人族所建,你方才也说婆娘们会去溪边洗衣服,想来桥上的镇水兽头只对精怪有镇压之效,却不会对人族有所妨碍。”
闻听此言,辐大却是叹息一声:“自然是试过的!其实便如恩公所言,若要救我们兄弟脱困,哪怕是不通修行的凡人,也比寻常精怪要容易许多。”
“那歇马桥是左近的一条要道,每年不知有多少行人车马从上头经过,日积月累之下,汇聚在镇水兽头里的人道镇压之力颇为可观。我们兄弟被压得动弹不得,只在深夜少人行时,才能幻化形体出来透透气。”
说到这里,辐大便是摇头,脸上更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然而人族少有在夜里赶路的,偶尔有那么几个,远远瞧见了我们,要么吓得转身就跑,要么喊打喊杀、刀砍箭射,害得我们兄弟假死了好几回。”
“今夜我们也是见恩公不似凡人,又生得俊俏面善,身上还沾着……”
辐大猛地顿住,斟酌了下词句才低声道:“沾着那种惹眼的气息,我们兄弟这才现身阻拦,却也没敢奢望能被恩公从桥下救出。”
齐敬之了然点头,沉吟道:“听外头那个老匾怪的意思,此处客栈应当也是人族开设,只是今夜被道城隍用来摆宴,这才不招待生人,那原本的掌柜、店伙计乃至白天投宿在此的行旅之人都去哪儿了?”
“通常是在各自的房中昏睡着,不到天亮是不会醒转的。来赴宴的精怪都知晓规矩,轻易不会动店里的生人。”
辐大不假思索地答道,想来精怪夜宴在歇马栈已不是第一次了。
齐敬之这才略略放心,从斑奴身上一跃而下,走到西窗下的空桌旁,独自占据了一条长凳。
斑奴很是识趣地卧在他的身后,自觉充当了靠背。
这厮生得也算威猛,天资亦是不凡,然而如今道行只是寻常,尤其在得了驺吾幡、又在栖鹤谷中吃了不少好东西之后,它体内的金、虎二煞渐渐纯化,丝毫不漏于外,是以无论是院门口的老匾怪,还是这堂中的一众妖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