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拿人做饵啊!」
丁承礼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言难尽:「每当听兄长对人说出这种话,小弟就会想起那些原本在泥地里逍遥的蚯蚓,被兄长一一捉住,养在不见天日的木盒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拿出来切成几段,穿在鱼钩上苦苦挣扎……」
听见这话,立身苍穹的安丰侯丁承渊却是面露哂笑,不赞同地道:「你又不是蚯蚓,怎知它们一定是在苦苦挣扎?也许它们偏偏就是心甘情愿,正在快活得起舞也未可知!」
「从小到大,为兄虽也算计过你几回,但从没真的让你吃过亏吧?怎么……你不信本侯这个血脉至亲的兄长,反倒要给那个不知所谓的邪神秘教陪葬么?」
当此之时,夜深人不静,九真郡城之中火光处处、杀声阵阵。
丁承渊、丁承礼这两兄弟之间却瞧不出多少剑拔弩张的意思,只是在言语间暗藏机锋,甚至说着说着,丁承渊竟是直接表露了劝降的意思,丝毫没将这满城血色放在心上。
显而易见,在这位安丰侯的心目中,家族兴盛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齐敬之尚能默默听着,暗自思量丁氏兄弟所言及的修行道理,同时也在猜测丁承渊坐视自家庶弟收拢黑色微尘,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
先前在辟寒阁时,这位安丰侯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修为只比死在城外的冀都尉略胜一筹,敢出城就是个死,可此刻面对第四境的黑衣经主,却显露出一派风轻云淡的从容模样,明显有着倚仗,也让眼下的局势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Z.br>
一旁的魏豹却已将一口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若是真如安丰侯所言,只要丁承礼束手就擒就可免死,那魏氏百余口亡魂就当真成了笑话!
于是,没等丁承礼作答,这根魏氏独苗就已经抢在前头,嘶哑着嗓子质问道:「侯爷方才说丁氏世镇东海,难道就是这么个镇守法?」
闻听此言,丁承礼忍不住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揶揄:「兄长可听见了?小弟做出这等事来,若能降而不死,那我丁氏将这国家法度、天下人心置于何地?又有何面目再以靖难平乱的虎贲氏自居?更别提还有一个灭了门的苦主、一个镇魔院的缉事番役在此了!」
说着,他竟是伸手朝齐敬之和魏豹一指,语声苍老而森然:「要不然……小弟先把这两人料理了?」
丁承渊闻言不置可否,转而侧头看向魏豹,目光里竟颇有几分赞许:「你是叫魏豹吧?看你身上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