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少侠竟是国姓,失敬失敬!韦某不过做过一任微末小吏,当不得大人之称!」
猎户、白身云云,韦应典明显没信,却没表现出半点儿不满,反而愈发客气起来:「同船共渡便是缘分,若是齐少侠不嫌弃,你我以兄弟相称如何?」
齐敬之一怔,却是被缘分二字触动了心神,略一犹豫就点头笑道:「如此也好。」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迈步出了船篷:「这船中有些憋闷,韦兄随我到船头透透气如何?」
韦应典自然是求之不得,当即欣喜起身,与自家小厮一道紧随其后。
三人站在船头,立时有江风拂面,眼前三五帆影、江天寥廓,心胸顿时为之一畅。尤其韦家主仆两个,心中忧惧之情顿时消去了大半。
船夫看见他们出来吹风,只道是等不及了,便抬手指着前方水天之际的一片黑影说道:「几位客官,那处小丘下便是曲阿镇的码头了。」
三人便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隐瞧见一片屋舍炊烟。
又待了片刻,那处码头便遥遥在望,愈发分明起来。
韦应典心情越发舒畅,忽地张口吟诵道:「夕阳下,酒旆闲,两三航未曾着岸。落花水香茅舍晚,断桥头卖鱼人散。」
齐敬之站在一旁,竟也从中听出了几分闲情逸致:「此人倒是个心胸豁达的,方才还对那小厮口中的水怪惧怕得紧,不想一转眼就全然抛在脑后了。」
齐敬之方才闭目静坐,对天地灵气的感知极为敏锐,在那只水中异物攀上船尾时就心生感应,虽不知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并未从对方身上觉察到恶意,尤其那个做饭的渔娘明显不是第一次应对这种状况,也就听之任之了。
就听韦应典继续道:「齐老弟,我虽已多年不曾回乡,却也记得这郧乡县曲阿镇所产的黄酒极佳,以醇和爽口著称。待会儿上了岸,愚兄定要买上几尾鲜鱼,带去客栈让店家整治出一桌好菜,再同老***饮一番!」
不待齐敬之回应,一旁的船夫却先摇了摇头:「如今这个时辰,客官在码头上可买不到鱼,只能去客栈和酒肆碰碰运气,这些地方通常都会备下不少。」
韦应典闻言就是一愣:「这是为何?如今可远未到日头落山的时候。」
他指着左近几艘同样朝码头行驶而去的轻舟:「这么多江上往来的客商登岸,想要买鱼佐酒的必定不少,鱼贩
们怎么会有钱都不挣?」
船夫闻言又是摇头:「不是有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