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下雪的时候,寒风夹杂着厚厚的雪花扑面而来,她身上没有暖和的衣服。那个时候的她,甚至连避寒的地方都找不到。
她的鼻子一酸,眼眶儿竟红了。
那些往事,不想也罢。
直到今日,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过来的。如果没有遇见聂承朗,她也许早就冻死在巴黎的街头了。
现在,别说是洗菜,别人能做的那些零活,她都能做。
沈迟一双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她的脸庞看,他察觉到了她脸上那微小的变化。
虽然许朝暮这会儿低着头,很认真地在洗菜,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他扳过她的肩膀,认真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冷厉:“许朝暮,你告诉我,在巴黎的那五年,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心尖上滑过一丝丝酸涩,她将心里头的酸涩都压了下去。
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洗蘑菇,语气稀松平常:“没有啊,我过得挺好的,乐不思蜀。”
“撒谎!”沈迟冷喝一声。
她明明就是在撒谎!
他养了她八年,她每次撒谎的时候,目光都很躲闪,不敢对视他的眼睛。
就比如以前,有时候她作业没做,又打算第二天去抄别人的。
那个时候,他就会很冷漠地问她“作业做好没有”,每一次,只要她做好了,都会回答得很爽快,很利落,小脸蛋上都是骄傲。
可如果根本就没有做,当然,她也会说“做好了”,不过,目光躲闪,语气迟疑。
她的表情和语气,每一次都能出卖她,百试不爽。
五年后,还是这个样子。
一听沈迟冷着嗓子说“撒谎”二字,许朝暮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地扔掉了手里的蘑菇。
那八年,被他吓怕了。
只要他一说撒谎,她基本上就是在撒谎。
谎话被戳穿的后果很严重,他会罚她不准吃饭。
当然,这还是轻的,重的话,他会把她在房间里关好几天的,不准她去上课。
不过现在想想,她还是很幸福的,沈迟从来没有动手打过她。
也许,是因为他跟她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的缘故吧。
那个时候,他大概犯不着打她,还得费力气。
后来,等她岁数稍微大了一点,他就没有再管过她的学习了。
她爱学就学,不爱学就算,他也不会过问了。
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