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的事你应当比我听得多些。”
巩氏思忖片刻,说:“旁的倒没甚,只是听闻国公府的男子命硬,自老国公父亲一辈起,几乎都是娶到第三房妻子才安生。世子几年前也是定了亲的,只是那女子还未过门就病去了,之后迟迟未再定下亲事,府里姬妾倒是不少,就怕……”
就怕真应下,沈时琬的命运也与那女子相同,毕竟这才是第二回。
沈道乾听得直拧眉,冲口道:“妇……”话刚露了个头儿,意识到“妇人之见”四个字连老太太也骂了进去,忙住口,又与老太太说:“母亲明白的,传言这个东西大不能信,头一人若说一人得了病,传到第十人,便能说此人已故,实在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况且我已问过恩师,他老人家说不过是以讹传讹。”
巩氏便不说话了。
虽有担忧,但心里也不反对。
老太太又瞥一眼沈时琬——她低着头,因谈论的是她的亲事,稍有点儿难为情。
老太太心里有数了,慢声道:“既是你恩师保的媒,总不好驳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你与太太看着做主吧。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件事要与你说一说,都定下来,也算是双喜临门。”
说着,让游妈妈将宋家老爷的信呈给沈道乾。
沈道乾其实已猜到是何事,——前些天宋家老爷已请了位两人都识得的同僚提了一嘴,沈道乾当时没接茬儿,就料到老太太这里还有一手。
他看完信,面露难色:“母亲,这宋家是否颇着急亲事?”
老太太没好气地看他,“怎么?”
沈道乾想了想,低声道:“据儿子所知,他家老太爷病了近一年,您想这时刻着急定亲事是为的什么?”
沈老太太心里头自也是明白的,能为什么?一是给老太爷的病冲冲喜;二是宋老爷子若真不成了,回头宋寒守完三年孝期,起复时还要沈道乾多多帮衬。
可凡是缔结姻亲,都有这些世情在里头,并非只有沈时瑾如此,且到时若真要沈道乾帮衬,瑾姐儿在宋家不是更有仰仗些?
老太太就挑挑眉,说:“宋家与咱们也算是世交,他族里可也不止宋寒一人在朝中,宋老夫人已认定了瑾姐儿,你若推辞,回头闹出嫌隙,同僚相见,倒是好看么?”
沈道乾一噎,他心下也的确有些顾忌,顿了顿只好道:“既然宋家有意,当然是喜事一桩,只是过几个月就是秋闱,她姊妹二人亲事一块儿办,怕有些忙不过来。”
“不用你忙,”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