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你救了我不是吗?”
顾倾城突然双手勾住江暮染的脖子,湿淋淋就要从浴缸里起身。这怎么行?江暮染慌乱中也要起身,眼前却白花花一片。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这么害羞?敢脱不敢看?”顾倾城笑得肆意,湿手在江暮染不知道是被热气蒸腾熏红还是怎么红了的脸上掐了吧,“还是你觉得我不好看?”
“我————”
话未说出口,江暮染突然被抱了个满怀。闭着眼睛,所有的触觉更为清晰。湿滑的皮肤,玲珑的曲线,江暮染觉得自己耳根都烧了起来。
“谢谢你。”顾倾城在耳边的话语又轻又慎重。一改她嬉笑时逗人的语气。
江暮染愣了愣,为这片刻的温情着迷。她伸出手拍拍顾倾城瘦削的肩膀,忍不住说道,“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去救你。”
软香在怀。那些事关利益得失、狠心歹毒、冷酷残忍的话仿佛都说不出口。下意识的道歉沾染出愧疚,勾出深藏于心的柔软。
莫老道说得没错,对人心软一次,就有百次。江暮染睁开眼,将头搁在顾倾城脖颈处,蹭了蹭。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对她说谢谢的女人究竟值不值得信任,但她确实对她狠不下心来。
“啪!”
就像这突如其来的推开,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她可以躲却没躲,她应该生气,却只是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右颊,应下了。
“没人能脱我衣服,你也不例外。”
刚才还温柔感激的女人如同换了个人,冷酷讥诮的神情丝毫没因不着一物而折损半点威严。
江暮染心里在发凉,发凉于这个女人的温情全是假装,只为打她这一巴掌。但她终究只是笑笑,低声说了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话,“幸好阿九不在。”
阿九不在?阿九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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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属于自己的猪肉铺,看着案上没卖出去的猪肉,盆里剩一半的猪血,以及挂在墙上泛着寒光的磨刀棍,屠夫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舍。
这是他杀生三年的地方。可惜,他仍旧没有在这里悟出什么是杀意,他一心向佛,心怀悲悯,血污玷染不了他的慈悲。
或许,这就是他的佛道,江暮染所不能理解的佛道?
将带出门的刀放下,刀具碰在一起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有一把刀上还沾有江暮染的血,此时已经凝固,只需要用帕子轻轻一擦就能擦拭干净。
而屠夫盯着刀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