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一脸懒洋洋的,也没多说什么,抬起步子正打算走人,身后的殿门却开了。
是苏晋与罗松堂跟着朱南羡一并出来了。
罗松堂一看眼前这厢场景,将自己嘴一缝,躲去龚荃身后贴墙站着了。
原本地上跪着的还只黄寺卿一个,然而朱南羡一出现,朝臣中又噗通噗通连跪了三五个,均朝着沈奚与柳朝明的方向瑟瑟抖着。
朱南羡眉心微蹙:“怎么回事?”
一旁的工部刘尚书躬着身道:“回太子殿下,黄寺卿前一阵胡乱写状书状告沈大人,眼下正跟沈大人与柳大人认错,至于其余几个—一”他转头望了一眼,“跪着的理由约莫与黄寺卿大同小异。”
黄寺卿知道朱南羡宅心仁厚,但沈奚与柳朝明却不是善茬,此事太子殿下若愿管,总比全权交给那两位好,于是又转头跟朱南羡哭诉:“禀太子殿下,微臣是有错,但微臣当真不晓得沈大人改运马路线是殿下授意的,绝没有要让沈大人出来顶缸的意思,求殿下明察”
朱南羡半点都不想管这鸡毛蒜皮的闲事,但眼下这么多朝臣看着,跪着的几人品阶还都不低,只好缓下心神,回头问了句:“时雨,青樾的案子已销了吗?”
苏晋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事,昨日奉天殿议事出来,便找秦桑一起写了证词。
“回殿下,已销案了。"
朱南羡点了一下头:“那你命人将销案的备录与证词拿去都察院。”又看向柳朝明,“柳昀,这案子的细情你可以问青樾,无论涉及何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是小事,早日结了。"
柳朝明与苏晋沈奚一起向朱南羡一揖:“臣等领命。”
朱南羡左右看了一眼,又问:“十哥今日怎么没来廷议?”
另一旁有人回道:“禀太子殿下,十殿下先前来过廷议,结果伤势复发,这两日又告假歇着了。”朝中不少人知道三月前,朱弈珩伤至性命攸关其实是为了放朱南羡回南昌,是以一旁便有人接腔,“太子殿下可要去探望十殿下?”
朱南羡却没什么表情地回了句:“不必。”然后唤了声:“龚荃。”二人一起往兵部的方向去了。
苏晋原想再与朱南羡说说朱沪微与淇妃的事,奈何他初回宫中,忙得是半点功夫都没有,此后两日也只有廷议时能见着他的人。
好在左谦倒是腾出来个空闲,与她说朱南羡已派人盯紧了朱沪微,淇妃的事他心中已有数,且他那头还有一桩分外要紧的事,只要一得闲定要亲自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