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左侧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消毒柜,透明的玻璃门后面,简戎仍然保持着僵直姿势靠在海绵泡沫支架上。
消毒柜的顶部不断飘落淡灰色的雾气,洒向简戎的全身。
房间的另一侧摆着一长排电脑桌,桌面上的十几台笔记本都在紧张地工作着,显示着简戎身体内外的各项生理指标。
桌后,十几个穿着白色隔离衣的男女正在盯着屏幕,脸部被包裹在白色的大口罩里,只露出戴着近视镜的眼睛。
“看到你朋友,放心了吧?”冰夫人问。
我沉默不语,走到消毒柜前,盯着玻璃门后的简戎。
她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古代高僧的“涅槃”或者“圆寂”,同样是一瞬间产生的生死变化,同样毫无预兆,同样灵魂离体……我相信,是靺鞨神庙的石壁把简戎“害”成了这样,她真的灵魂离体的话,其灵魂一定已经留在了神庙之内。
“毫无变化,一切正常。”一名白衣人走过来。
“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我问。
“她很正常,一切生理指标跟正常人没有区别,只是不能动。可以说,她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着,只是那种方式,是现今的医学理论无法解释的。”白衣人说。
“无法解释,无法解释……这个世界上,太多事无法解释了。我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解决这个问题,去给每一件事找出一个标准答案。”冰夫人说。
白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明显,他对冰夫人的话极不认同,但却不敢反驳。
冰夫人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把科学、玄学上的不解之谜看得如同数学题一样简单,妄图给所有神秘事件划上句号。
她的这种求知精神、乐观态度自然是好的,但科学、玄学不是单凭精神、乐观就能洞悉奥秘的。
盲目求快、求全、求解,只会让世界变得更混乱,让问题和答案张冠李戴,让世界再次坠入浮夸发展的混乱潮流之中。
所以说,冰夫人这样的人占据了那样一个国家喉舌的位置,实在是国家之大不幸。
“脑电波图?”我向那白衣人伸手。
白衣人立刻点头:“没问题,我去拿——”
他刚要转身,忽然想到了什么,马上用探询的目光望着冰夫人。
“朱利博士,龙先生说的话,就等于是我说的。”冰夫人说。
那位朱利博士立刻点头,飞跑到电脑桌前,将一台打印机上的资料页撕下来,再飞跑回来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