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个人历史审查,再次是政治身份审查……”她一字一句、严肃认真地说。
等她说完,我微笑着抬头:“我朋友呢?她有了特殊的遭遇,是否已经接受了贵国的医疗检查,病因是否已经确定?”
我们说的完全是两件事,她关心我的身份,我关心的却是简戎的病情。
“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容半点马虎。”冰夫人说。
“把笔记本拿走。”我说。
我不想解释自己有多无辜、多高尚,完全是为了帮助米杨科夫而提出查看资料。该解释的已经解释过了,不必要反复赘述,对方如果存在戒备之心,那就没必要往下进行,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就是了。
冰夫人后退一步,胸口轻轻起伏,显然已经有了薄怒。
“我要去见我的朋友,去帮我请示米杨科夫先生吧。”我向门外一指。
“国家安危还比不上一个女孩子重要吗?”冰夫人问。
我仍然微笑:“国家是你的国家,朋友是我的朋友。你说,哪一个对你重要,哪一个对我重要?”
冰夫人傲慢地点头:“你脚下踩着的每一平方毫米土地都是属于北方大国的,如果没有国家庇护,你的安全如何保障?哪个更重要,还需要辩论吗?”
我点点头,不愿再说,索性闭目养神。
在这个国家里,像冰夫人那样身居高位的权力阶层早就忘记了怎么跟人沟通。她们的眼睛只盯着电隼、米杨科夫等不超过十个人,堪称是几人之下、亿万人之上。她们每发出一道命令,立刻有人火速执行,哪怕是错的、滥的、违背人性的、匪夷所思的命令,也会有人不折不扣地执行,拿出一个令她们满意的结果来。
当她走进来时,在她眼中,我只不过是外国二等公民,一个连选举权都没有的外邦人,对她毫无可利用的价值。所以,她不必对我稍假词色,哪怕是多说一句客气话、多微笑一次,都是极度多余。
“我再重复最后一次,如果你想看这些资料,就必须——”
我毫不客气地闭着眼睛打断她:“请把电脑拿走,然后带我去见我的朋友。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谦逊无用,越是对冰夫人客气,她就越是不可一世,把自己置于高贵无比的不恰当位置。
冰夫人沉默了一分钟,才冷冷地发话:“好,我带你去见她。”
我随着冰夫人出门,转折七八次,才到了一个弥漫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味道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