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走廊的灯光都是昏暗异常的,消毒水那种酸溜溜的味道配合着暗潮湿的四周立即烘托出一种很森很森的恐怖氛围,等我们七拐八绕地走到走廊的最里侧,我都快要辨不清东西南北了,这时候,秃头大夫指着里面那个亮着灯光的窗户对我说,“到了,就在这里,”
“他还活着么,”看看四周,我很怀疑地问他道,
“只能说还沒死,”秃头大夫说着,耸了耸肩,一听这话,我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推门进去这一看还是给眼前的形弄得颇为不解,
屋子里,只有一个病,一个形同枯槁的中年汉子正伸着胳膊在输液,一个农民工打扮的小伙子抱着肩膀缩在墙角打瞌睡,见我们进來,才一脸疲倦地站起,
他跟秃头大夫点了点头,旋即有点忐忑地打量着我们,看到幺儿的时候,这小子放松多了,他蹲在墙角伸出手來示意幺儿过去,可这小狐狸转头看看他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來看看吧,就是他,”走上前去,秃头大夫指着那个正在输液的男人对我说,我走过去看了一下,这人很瘦,很憔悴,看起來有些营养不良的意思,他的眼眶是黑的,嘴唇也是黑的,从这里看不是中邪了就是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
可看医生的意思,他的问題还不是出现在这里,那秃头大夫走到病人的边,捏起被子的一脚跟我做了一个“做好准备”的手势,我微微躬凑过去,他缓缓地将那被子掀开了,
我这一看,有点傻眼,皱着眉头捂着嘴巴缓了好半天才一点点地缓过來,
“看见沒,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问題,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出原因了,”
在那病人的大腿上捏了一下,立即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那秃头大夫有点无奈地捏着一块掉下來的皮在我面前晃了晃,随后说道:“人送來的时候,就这样了,这几天又比以前严重些,你看这皮肤,像不像脆皮鸡,我见到他那天,他的皮肤已经硬化结痂,那皮肤就跟后贴上去的一样,一撕一大把,而且,剥去外皮之后我们发现这人已经沒有再生皮肤的能力,你看,这个伤口是來的时候就有的,就烂在这里,好几天了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沒有,”他说着,指着一处被一个塑料制品罩住的烂疮一样的伤口对我说,
“你刚才说,他是一个工人,”示意他将被子放下,我问那秃头大夫,
“对啊,挖掘工人,前几天不是挖出两具尸体么,就是他们挖出來的,”老头儿说着,指了指那个蹲在墙角拿着个安全帽的年轻人对我说:“他们都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