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迪说,他去了瀚城。
瀚城现在应该是起白毛风的季节了吧?他在那里,还好吗?
她知道,她给不了他要的那种感情,但是内心深处,她还是很依赖他的。
如果真的有个这样的弟弟就好了。
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开的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但是与别人不同,她总觉得,这些秘密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有没有秘密,他都会用同一种态度对待她。
“夫人,老爷来信了。”正想着,飞花忽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封信,脸上的兴奋之情,比阿娆还甚。
“小心!”
飞花跑得太快,滑了一跤,阿娆下意识地扶了一把。
“送信的人呢?”
“在前面花厅呢,夫人,你不是一直很想老爷吗?难道不想拆开来看看?”
飞花的手冻得红通通的,她边揉搓边不停地呵气。
今日里跟苏夫人学了些新的刺绣手艺,忙了一上午,手都快冻僵了,火盆都暖和不过来。
阿娆本来想先去打发走那个送信的人再拆开,但是看着飞花两道殷切的目光,再加上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她觉得,她已经没办法忍到把那人送走了。
拆开漆封,轻轻地将信展开。
信写得很短,只有几句话:
“阿娆吾妻,见字如晤。吾本欲与汝年前在京城团聚,奈何西南突发暴乱,吾奉命平叛,此去恐经年,安心,勿念!“
阿娆重新合上了纸,抬起头,望着天空。
也许,只有这个角度,她才不会让眼眶里的泪水流出来。
满心的期盼,突然变成了失望,这种落差,仿佛从云端到尘泥,心里忽然空茫茫的,像这落雪的天气。
他在京城忙了那么长时间,为的就是给她一个舒适的窝,现在突然走了,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失望?
想着陆凶可能与她有一样的心情,她便更加难过了。
她倒没什么问题,最多情绪低落几天,很快就会被乱七八糟的生意冲淡了,实在不行,还有朝儿,可是陆凶呢?他苦苦等待了那么多天,却在即将团聚的时候,被皇帝一纸调令派去了西南,他能安心打仗吗?
手指再次落在小腹上。
几个月的时间,那里已经微微隆起了。
若是他知道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恐怕更加难以安心了。
“夫人,老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