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微微皱了一下眉,道:”我可以。“
他娘当年用几颗香起家,难道他还能差到哪里去不成?
“不过,这生意做起来,还是第一步,以后你要用这生意,去笼络各路人才,为己所用,朝儿,你能明白吗?
阿娆说完,认真地盯着陆朝。
陆朝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她只一点拨,他便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娘让我谋生意是假,谋天下才是真。“
“没错,其实用人之道,在商场上和在政坛上都差不多,都要学会掌握人心。”
陆朝忽然站起来,敛襟,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朝儿谨记娘的教诲!”
阿娆被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陆凶离开后,一直没有来信,阿娆倒也没有觉得不安,因为她时不时会从郭平那里得到些消息。
他说,陆凶在京城里忙活得热火朝天,想要给她一个惊喜,还叮嘱过他,若是胆敢透露任何细节,一定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
郭平说完后,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弄得阿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个陆凶,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还有,他在自己面前和在兄弟面前,完全不是一张脸啊!
十一月末的时候,天空飘下了零零星星的雪。
这样的雪,在这个季节的金陵非常罕见。
阿娆一大早起来,裹了一件狐皮大氅,站在院子里,皱着眉听雪落的声音。
她的纺织学堂已经建好,招募了三十来个学生,有些还是很有经验的织工,就在半个月前,这些织工织出来的第一批布料经由镇远镖局送往了边城,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敦煌。
阿斯兰离开后,敦煌城的城主换了他的手下,这个人秉承阿斯兰一贯的作风,对过往客商都非常友好,商队到了那里也不会吃亏。另外因为常年的战争,北地人穷得叮当响,现在有了便宜舒服的棉布,又到了该添置冬衣的时候,恐怕排队买都来不及呢。
那个城主如果聪明,肯定会好好款待客商,以期待有更多的棉布送来,而非杀鸡取卵,断了以后的路。
所以,阿娆一点都不担心他们。
一朵雪花落在睫毛上。
眼睛眨了一下,雪花化成了一滴水,滚落到脸上。
冰凉的,有些刺骨。
忽的,她想起了另外一个人。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