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惊觉那只手竟然是冰凉的。
她莫名地抖了一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到底怎么了?
半晌,花蕊夫人用手帕抹了一下眼角,道:“离人百战烟尘里,白骨随风已作尘。”
她看了看阿娆,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只是,只是太投入了。”
她笑了笑,又夹了两筷子菜添到阿娆的碗里,自己却一口都未曾碰。
阿娆看着她犹在起伏的胸口,知道方才绝非是因为太投入的缘故,也许小谢的琵琶无意间触动了她埋藏在心底的那根弦,那根尘封已久的弦便迫不及待地和知音产生了共鸣。
她是个温婉的人,是个无懈可击的人,可是,是人就有弱点,就有软肋,她的软肋又是什么呢?
那个曾经百战烟尘,后来化作白骨化成灰的人,是诗里的一个意象,还是一个具体的人?
那个人如果真的存在,在她心里的地位应该很重要吧?
阿娆不是个喜欢揭人伤疤的人,她知道她不想说,也就顺着她的意思道:“姐姐,这一曲着实动人,若不是阿娆自幼生的铁石心肠,恐怕也已经泪流成河了。”
说着,阿娆拿起酒壶,给她倒了一杯酒,道:“姐姐今日带阿娆来这里,有幸品佳肴,赏名舞,这份盛情,阿娆无以为报,在此就借花献佛,敬姐姐一杯吧。”
“这张小嘴,怎生得如此伶俐?”
花蕊夫人笑了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甘冽的梨花白下肚,一股辛辣立即肆无忌惮地涌遍全身,方才紧紧纠结在一起的五脏六腑顿时被那股辛辣冲击的忘记了防守,松懈了下来。
花蕊夫人轻轻吐了一口气,觉得舒服了许多,转头再看莲花台的时候,那个红衣的小谢已经离开了。
想着她的曲子,她的舞姿,她心里微微有些失落。
明明知道每次来这里都会锥心刺骨,她却如同上了瘾一般,不停地来。
明明知道回忆会让她痛不欲生,她却还是执着地饮鸩止渴。
这么多年过去,那片沙尘,还记得曾经为它流血的人吗?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娆和花蕊夫人心照不宣,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品酒品菜,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两人这才起身离开。
然而,花蕊夫人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让一个伙计送了一张纸笺进去。
过了一会儿,那个伙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