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时候,阿娆在山脚下遇到了陆凶。
陆凶的肩膀上挎着一个竹篓,衣服上鞋上沾满了水渍泥渍。
“程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娆的目光往竹篓里瞟了瞟。
竹篓里有几尾鱼,用柳条穿了,已经半死不活了。
“去溪水边钓了几条鱼,刚想回去,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一起回去吧。”
阿娆笑了笑,也没有多说。
其实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产这种鱼的溪水离这里有几里路,回家的方向也并不顺路,陆凶一定是因为担心她,才特意守候在这里。
“路上还顺利吗?”陆凶双手托了托竹篓,随意地问道。
目光却稍稍一瞥,已经将阿娆上下看了个仔仔细细。
脚上有污泥自是不必说,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不像是荆棘划的。不过如此齐整,也不像是旁人伤的。
他皱着眉,目光故意避开阿娆。
“还顺利,不过幸亏有荀先生相助,否则,这铁骨素心兰可能就要浪费了。”阿娆拿出盒子,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陆凶看见,没有吃惊,反而露出了一丝了然的微笑,这笑容看在阿娆的眼里,有些让她不解。
陆凶既然担心她,在这里等她,为何不同她一道去?为何不上山找她?难道他早已经算好了那个荀同叙会去?难道他不想与那人打照面?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忌惮那个人?
“手上的伤不要紧吧?”陆凶问道。
“不要紧,上山的时候遇到了致人昏迷的植物,为了保持清醒才故意划伤的,已经结痂了,不碍事。”
“那就好。”
两人赶回村子里的时候,时候已经不早了,陆凶让阿娆先回去,自己到隔壁村去接陆朝。
那个小村子很小,只有五六户人家,散落在太平山的一处山坳里,因春天这里会盛开很多野杏花,所以,就有了个杏花沟的名字,村民们平时靠打鱼狩猎为生,偶尔也会到山上采摘些药材贴补家用,日子过得清苦却也安定。
陆凶沿着石头砌的台阶,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棵柿子树下。
那棵柿子树有些年头上了,上面挂满了青涩的果子,夕阳之下,将一团重重的阴凉投下来,恰好罩住了一栋茅草房。那茅草房有三间,说不上多么精致,但是只一眼望去,便能让人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书卷气。
小院里有几竿青竹,一口水井,正门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