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个晚上晚自习还没有结束,熊研菲的父亲的司机开车到学校来把我接到她家中。
坐在车子里我一声不吭。司机以尽可能快的速度驾驶车子,他不时地摁喇叭。
雨始终下个不停。说不清下了多少天的雨了。
雨落在车子的挡风玻璃上,模糊了视线。雨刮器有规律地将玻璃上的雨水刮去。
我保存一个姿势往窗户外看,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知道这个时候叫我去熊妍菲家意味着什么。
在熊妍菲别墅门前下车,我冒雨冲进院子,然后冲进大厅。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知道,所有人都云集在二楼——熊妍菲的卧室里或卧室门口。
我几个健步上到二楼。
熊妍菲卧室门口都是人。他们看向我,脸上写满了悲伤。
我忽然觉得双腿发软,步子变得很重很重。
熊研菲躺在她那张高低床上,闭着眼睛。好几个人守在她的床前。
我挤到熊研菲的床前。一些人往后退。
熊妍菲的脸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但给人感觉非常安宁。盖在熊妍菲身上的薄被子随着熊妍菲的呼吸快速地一起一伏。
“研菲,郑启航来了。”熊研菲的母亲轻声说道。
熊妍菲一动不动。
熊妍菲的母亲又说了一遍,熊研菲这才微微地睁开眼,但是很快又闭上了。熊妍菲太疲乏了。
我的泪水禁不住流出双眼。
“是郑启航,你不是要见郑启航吗?”熊妍菲的母亲重复了一遍。
“起航?”熊研菲嗫嚅着,接着眼睛睁开。她的眼皮好像有千金重。
“我是起航,你认不出我吗?起航,郑启航。”我把熊研菲的手握在手里。我感觉到熊研菲的脉搏跳得非常快。
熊研菲已经心力衰竭了。
“我知道。你终于来了。”熊研菲的声音非常轻。她又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的眼角往外溢。
熊研菲的父母赶忙把其他人叫出了房间。
“我不知道你的病情一下子会这么严重。我昨天不是请求留下来陪你吗?你说不要,要我回学校学习。可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我哪还有心思学习吗?”我近乎抽噎。
“不要哭,起航,你不要哭。”熊研菲睁开眼,“爸爸妈妈呢?你把他们……叫进来。”
熊研菲说话非常吃力。
我慌忙起身去叫刚刚出去的熊研菲的父母亲。守在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