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速很快。
“好。可是,这一路会不会……”
“医院会派护士和医生照顾。不要犹豫了,只有去上海了。”
我和俞锦荣都懵了。形势这么严峻是我们没有料到的。
我溜进抢救室。我看见医生还在给熊研菲做些什么抢救动作。熊研菲正在吸氧,氧气瓶头上的一个连接器里不断地放着泡泡。熊研菲的双眼依然紧闭着。
护士把我往外推。
熊研菲的父亲去护士站打了好几分钟的电话。我和俞锦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么也没有说。
不断地有护士进进出出。我看见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抬着担架进了抢救室。我透过抢救室的门往里看,但是什么都看不见。
熊研菲的母亲一回到医院,那两个工作人员便用担架抬着熊研菲走出抢救室。他们的步伐快而沉稳,那个前面问我们话的护士提着药液瓶跟着一起往下走。
熊研菲的父母亲跟着往下走。那个接受抢救熊研菲的医生进了会儿办公室,很快又出来往楼下走。
我和俞锦荣跟着医生往楼下走。
走到大厅我看见一辆救护车停在大厅外面,那两个穿蓝色工作服的人正将熊研菲往车子里抬。护士已经站在车厢里。
“熊研菲的父亲不是说自己开车去吗?”俞锦荣问我。
“他们是开车跟去。救护车不去,小轿车能放病人吗?”我没好气地说。
俞锦荣没有再言语。
两个工作人员从后门下车,那个医生接着上了车。熊研菲的父母亲跟着上了车。车子的后门拉下了。
我注意到熊研菲的父亲看了我们一眼,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救护车启动,往医院大门驶去。出大门的时候,救护车的尾灯亮了一下,很快便消失了。跟在它后面的小轿车也不见了。
我在医院大厅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空落落的。我感觉自己的魂跟着救护车走了。
大厅门口的风很大,吹在身上我觉得有点冷。要知道,之前因为抱熊研菲急行,累得我出了一身汗,汗水几乎湿透了我的衣服。此时,衣服紧贴着皮肤,晚风吹来,才使我感觉格外冷。
我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俞锦荣一直站在我身边。他和我一样一言不发。
待我缓过神来我便走去公交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