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死她?桃花鼓嘴,看着状纸上逐月的名字,还是忍不住道:“爷没把她的性命当回事吗?毕竟也是您的女人。”
女人吗?沈在野轻哂,淡淡地道:“逐月死得也不冤枉了,她这一命,换来秦廷尉一年多的效力,救了更多的人命。至于徐管事,我也好生补偿过了。”
死得不冤枉?
桃花一愣,仔细咀嚼完他这句话,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她想起了顾怀柔出事的时候,那半夜出入临武院的肥胖身影。也想起了孟氏被休之后,传来孟家举家入狱的事。甚至还想起了自己坐上马车的时候,景王在北门亭里等着的样子。
沈在野这个人,他的恩与宠,全部是要你用东西去换的。活命的机会要拿东西去换,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那等着的就可能是被抛弃和死亡。
这样的人,自己竟然还要每天笑着迎接,过日子也真是辛苦。
“怎么?”
察觉到她的异样,沈在野微微皱眉:“你手怎么发冷了?”
“没什么。”咧了咧嘴,桃花小声问:“所以这一次,爷也打算不管,将此事压下去了是吗?”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在野点头。
“嗯,妾身明白了。”桃花起身,离开他的怀里,笑眯眯地行礼:“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还真是用完就扔呢,沈在野撇嘴,看着她走得毫不犹豫的背影,伸手捏了桌上的桃花饼来尝。吃了一会儿,眼睛微眯,突然觉得姜桃花方才的表情真的是不太对劲。
“湛卢。”
“奴才在。”
“去看看争春那边怎么回事,徐管事是不是过去了。”
“是。”
微微垂眸,沈在野看着自己面前的册子,良久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回去争春,桃花也没给徐管事说什么坏消息,只说爷今日心情不好,没能多说。
“老身不急。”徐管事低头道:“娘子能借老身一个容身之处,老身已经是万分感激。只要命在,总能等到的。”
看着她脸上倔强执着的表情,桃花觉得胸口闷得慌,勉强笑了笑就趴去了软榻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这么糟糕,其实沈在野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能猜到的。但是真正明白过来,心里却有点承受不住的落差。
真是奇了,她难不成还对他抱着什么期待不成?都是相互利用的人,她只需要在乎他手里的权力,在乎其他的干什么?别说他是个冷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