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立刻又拉下脸,撇着嘴说:“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好歹也是打过架的交情呢!既然你这么不近人情,也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
“你想干什么?”夏天南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警惕地问。
朱媺娖眼睛瞟向发生血案的胡同的方向,悠悠地说:“我为了打探你的底细,一路跟着你呢,好死不死就碰上了你在胡同干的好事,真是胆大包天啊,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居然敢杀锦……”
“住嘴!”夏天南打断了她的话头,手放在了腰间的枪柄上,心里犹豫着该怎么对付这个完全不着调的公主。
朱媺娖凑近了几步,仰头看着他,笑眯眯地问:“怎么,怕了吧?怕就带上我玩,我就守住这个秘密。”
夏天南不动声色地回答:“呵呵,我有什么好怕的。你也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抓过锦衣卫?”
“不一样不一样!”朱媺娖头摇的像拨浪鼓,“锦衣卫只是皇家养的一条恶犬,我是朱家人,抓了打了又如何?可你只是一个总兵,得罪了锦衣卫就是得罪我父皇,你还说不怕?”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不过,我还真不怕你那父皇,你信不信呢?”夏天南缓缓掏出了手铳,冷静地装填铅弹。
两个人只顾着说话,都没发现原本热闹的街面上行人越来越少,很多沿街叫卖的摊贩也悄悄地收起了摊子。这一大群人堵在街道上,和另一小伙人对峙,看着就叫人害怕,有人已经偷偷摸摸以聚众闹事的名义去报官了。等到手铳一掏出来,剩余的几个行人也吓得溜之大吉。京城人都见过世面,虽然这短铳是稀罕玩意儿,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这是火器——掏出这玩意儿,是要当街械斗的节奏吗?
朱媺娖似乎对夏天南的话不怎么在意,反而盯上了他手中的手铳,眼睛发亮,“这是短铳吗?看起来好精致,比神机营的粗苯家伙好看多了……”
不等夏天南反应过来,她一把夺过短铳,兴致勃勃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对准夏天南的额头。
“哥哥,是这样用的吗,该扣哪儿才能打响呢?”
夏天南魂飞天外,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会敢从他手中夺走手铳,还反过来指着他的头。
“……这个,妹妹,有话好说,当心走火,里面可装了子弹呢!”
旁边的士兵想要挤过来挡住,被朱媺娖喝止了:“你们别动,要不我把短铳打响了可别怪我!”
手铳几乎顶着夏天南的脑门,距离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