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南命人将剩下的几名锦衣卫打晕,让士兵们架着,伪装成醉汉,招摇过市。
不过这些士兵习惯了战场杀人,对于这些伪装的套路不是很熟悉,以至于卫忠等人身上有明显的血迹,他们都没注意到,架着这些人装醉汉,在行人眼里却成了欲盖弥彰。
出了胡同后,街上本来很热闹,可是听见爆竹般的响声,看见这大群的精壮汉子架着几个身上带着血迹、生死不明的人,街头的行人和小贩噤若寒蝉,纷纷躲避——这些人看着就很彪悍,没人敢去招惹。至于那几个挂彩的倒霉家伙是不是无辜,就没有人愿意打听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要看场合的。
然而夏天南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正在思考一个重要的问题——去哪里审问这几个锦衣卫。
回军营?似乎不太妥当。在京营的营地严刑拷打锦衣卫,听着就不靠谱,而且神机营肯定被指令暗中盯自己的梢,这么做也太刺激了一点。夏天南虽然不怕事,但是也不想主动挑事。
找个僻静的角落?可是骆养性一旦发现他的手下出了事,肯定会大肆搜查。人家是地头蛇,又是特务机构,京城哪个旮沓不清楚?自己连京城的地形都不熟悉,又怎么避过锦衣卫?要是和锦衣卫起了正面冲突,对自己并没有好处。
正在纠结之际,对面有几个人迎头向夏天南撞了上来,夏天南正在低头思考问题,没有察觉异样。士兵们纷纷上前阻挡,把这几个人拦在数步之外。
为首一人没好气地问:“喂,你就是这么招呼朋友的吗?”
夏天南从抬头一看,笑了,说话的正是“群英馆”的九公子,或者准确地说,是崇祯的次女坤兴公主朱媺娖。
他笑着问道:“公主……不,九公子,怎么着,今日是要来找回场子吗?不好意思,今日没空陪你过家家,哥哥有事要办。”
听到他把自己的作为比作小孩子过家家,女扮男装的朱媺娖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地问:“怎么,怕了吗?”
“怕?”夏天南得意地一笑,手往后伸,示意对方看,“我身后的兄弟数以千计,需要怕你吗?不过不想和一个小丫头片子计较罢了。”
朱媺娖看了看被士兵们架着人事不知的锦衣卫,眼珠转了转,换上一副笑脸:“哥哥,你在玩什么呢?带上妹妹一起好不好?”
画风转变的太快,夏天南完全无法适应,尤其这一声“哥哥妹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连连摆手拒绝:“别介,咱们只是一面之交而已,别乱攀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