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好歹?”
“废话,我们漆器组的功劳实打实摆在明面上,用你表功?是不是领导?”
鲁善工看着几个人斗嘴,忍不住笑起来,看似开玩笑,其实也是一种难得放松。长年累月工作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状态不好的时候不敢动文物,你端着它的时候,中间就容易出问题。有的时候可能一上午就工作一两个小时,心里很焦灼。
“你们都不容易,特别是闵师傅。”梁海生对鲁善工介绍道:“这些只是开始,为修复好一把清宫旧藏金陵易少山斫古琴,所有构件都要翻开,上面的漆都脱落殆尽的,他花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
“为修那把琴,还专门买了一把斫琴学习乐理和演奏。九年时间,一直坚持学习。修复过程中,不能违背古琴基本的演奏功能。如何演奏自己也得懂。”
曲峰接话道:“木器组修复的大多是实用『性』家具,有些审美价值不高。有时看到一件家具,很丑,老想给它改了。老有那种冲动,理智告诉这事你不能干。一个丑陋的东西,你每天还得按照它丑陋的方式给它修复。直到慢慢接受,丑陋也是一种存在。”
“起初的待遇也让我特别沮丧,当时在望京租房,6点半起床赶班车,总赶不上,老打车,月工资一千四百多,根本不够花。”
“提取文物前需要一连串手续,再研究文物伤况,做实验、拍照、记录、化验、进一步论证,再试探『性』地去修。累,烦琐,就是烦琐,老是这个流水作业。尤其要是干旧活,天天一个样。要是经验不丰富也麻烦,更寂寞。”
“特别是去年拍的电影,把从来没有被人关注过的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
闵俊生借着话头道:“外界把咱们想象成超人,其实造成很大压力,咱们也是人,也要吃饭,要面对经济压力。我一直认为从事的是高危行业,而且是绝绝对对高危。”
“本来可以得心应手的问题,到一级文物身上,恰恰是由于它的身份,反而没把握。你会双手颤抖,问题是有些东西永远不碰不行,只有是在实践的过程中才能去把握。当这种压力变大了,很多人不就宁可不动它。”
“对,太对了。”曲峰站起身,拿起旁边一把圈椅道:“比如一把黄花梨六方扶手椅子,从构成关系上讲,它变宽,一宽就显得不好看,空『荡』『荡』的,但是它又有个办法把这个空给破掉,它的横截面就跟梅花儿式的六瓣。一下子不空了,所以你必须要改。”
梁海生摆摆手,沉声道:“什么叫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