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生听完笑道:“哈哈哈,早就说这行锻炼人吧!”
曲峰听完笑道:“一开始来故宫工作并不是太适应,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没有起那么早。尤其是学艺术的,纪律『性』不是特别强。”
“二十多年间,我改变着文物,也被文物所改变。从一个天马行空的艺术毕业生,变成到现在锁门的时候都会反复拽几下的木器修复师傅。”
“没办法,这就是命!”
三人哈哈大笑,鲁善工没想到故宫修复师也挺幽默,顿时气氛轻松下来。
这种感觉自己也深有体会,以前不懂,看文物就是文物,自己就是自己。后来境界到了,会逐渐把文物当成一个生命去看。
你是一个生命,它也是一个生命,两个生命在碰撞的过程中,就会用自己的生命体验去理解文物,反观你和周围事物的关系以及思考你自己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哟?领导来视察工作呢?”
突然门一开,走进一个中年人,梁海生摆摆手道:“来到正好,一会就像去漆器组找你,来坐下。”
“这是闵俊生,漆器组组长,他就是鲁善工,琉璃厂玩瓷器的天才!”
鲁善工站起身,跟对方打完招呼,大家重新坐下,闵俊生道:“原本是来给老曲送点刚调好的生漆,结果遇见你们。”
说完伸出手,把漆盒递给曲峰,鲁善工看见对方的手上都是老茧,还有很多红点,明显就是过敏导致。
“哎,没办法!”闵俊生看见鲁善工的目光,笑道:“手上会经常沾满各种漆,碰到身上还会引起过敏。但是为防止戴手套手滑而引起的文物损害,只能赤手刷漆,毕竟手才有感觉。”
“说起这个,你比我们更不容易!”曲峰小心翼翼放好漆盒,感叹道:“采漆基本在三伏天,害怕白天漆被太阳晒起皱,割漆还都在晚上。从深夜十二点到第二天黎明,老闵经常只戴一个头灯在漆黑的没有月光、伸手不见五指的山峦里作业,下面是陡峭嶙峋的山峰,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坠下。”
“按照一棵树十个口割四十刀,一宿割六十棵树来算,有的时候六七个小时下来也就能装一矿泉水瓶那么多的漆,行业里流传着百里千刀一斤漆,不易啊!”
“哼,知道不容易就省点用!”闵俊生笑骂道:“没几天就跑到我那边打秋风,你以为大漆都天下掉下来的?”
“你……”
曲峰一瞪眼,骂道:“你小子,好容易在领导面前给你表表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