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个动作,金生火差点没忍住暴起。
可下一刻,他却发现李钧并没有出手的迹象,只是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自己面前,轻轻摇晃。
“胖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这句话来的突兀,金生火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
“方寸之间,人尽敌国。”
砰!
李钧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位,身后是抛飞的木椅碎屑和飘扬的青砖齑粉。
神经元的突然应激,让金生火感觉周遭的时间仿佛被定格,视线中的画面一格格慢放。
可惜他只能堪堪将瞳孔中的不屑变为惊恐,一身械体则根本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眼前的世界,便全部被迫近的拳峰占据。
轰!
金生火连同身下的座椅一起,被李钧一拳轰入地面。
哗啦破碎石块和机械零件扑簌簌掉落。
李钧从身下的坑洞中拔出一个扭曲干瘪的脑袋,粘腻着白色液体的脊椎下,挂着一颗炸着火花的机械心脏。
嗡嗡
这颗刚刚攀升至超频状态械心,此刻就像是一个破损的风箱,发出断断续续、刺耳生硬的声音。
李钧将脑袋提放在眼前。
皲裂的皮肤下是弯曲的机械面骨,一双义眼被巨力挤出眼眶,粉红的牙床翻出唇外,上面看不到任何一颗牙齿。
此刻若是有外人在场,恐怕不会相信这个比街头乞丐还要凄惨的脑袋,属于曾经高高在上的川渝赌会‘风将’。
你开鸿门宴,我掀吃饭桌。
用智之人,遇上亡命暴徒,这样的结果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在奉谁的命做事,鸿鹄还是金楼?”
可惜,此时的金生火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一颗械心,虽然作为兵道序列,他现在还残留着最后一口气,但也没可能还能继续说话。
“既然要问话,那你把人掳走用刑啊,干嘛一拳干成这个鸟样?”
说话的另有其人。
李钧闻声转头看去,只见许久未见的王谢正蹲在阁楼窗棂上,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