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什么?是周三公子和谢渺,他们竟然在一起游湖?
小小的镜筒映出二人身影,他们坐在舫亭赏景。周念南举萧吹奏,谢渺单手支颚,静静地聆听。
忽略身份,当真是养眼而融洽的一幕。
苏盼脑中闪过许多画面,知味楼时,周三公子与谢渺斗嘴;马场时,周三公子选中谢渺喂马;花朝宴时,周三公子偶然投来的眼神……
莫非?!
她心乱如麻,忐忑揣测:“他们、他们这是在私会?”
温如彬满脸不敢苟同,“我没记错的话,崔二公子在花朝宴时牵过她的手。”
他看似温和没脾气,实则内心尤重礼教。在他眼里,女子便当三从四德,规行矩步,恪守女儿家的本分。
便拿花朝宴上的女子来举例,无论是口没遮拦的崔三小姐,亦或是骄横跋扈的庆阳郡主,以及那位口若悬河,却当众与崔二公子举止亲密的谢家小姐——
都不如他可爱且知礼的菀菀来得好。
温如彬暗暗想道:竟然与两位男子纠缠,这位谢小姐未免太不自爱。
殊不知,此时他的菀菀心中,念念不忘的尽是另一位男子。
温如彬送苏盼雁回到苏府,转过头,苏盼雁换了辆马车,往刑部而去。
她在车里忐忑地绞着帕子,告诉自己:她是好心,见不得谢渺三心两意,欺骗崔慕礼的感情,仅此而已。
马车停在离刑部不远的巷子里,她差人去找崔慕礼,说有关于夕珺的急事要告诉他。
两刻钟后,崔慕礼如约来到巷子里。面对不相干的人时,他神色向来无波,问:“夕珺怎么了?”
苏盼雁瞬间红透眼,苦涩地问:“崔二哥,我找你,便只能是为了夕珺的事吗?”
崔慕礼仿佛看不见她的泫然欲泣,言简意赅:“是。”
饶是苏盼雁已习惯他的疏冷,这会仍被刺得一痛。她刻意忽视心口刺痛,黯声问:“崔二哥,你喜欢谢渺,是吗?”
对面有片刻静默,就在她心情微妙,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道:“是。”
没有回避,没有狡辩,他干脆利索地承认,他喜欢谢渺。
苏盼雁眸中闪过慌乱,随即快速恢复镇定,一股脑地往外说:“我,我方才在东阳湖见到谢渺和周三公子在一起,他们孤单寡女私下见面,举止亦透着亲昵,想来是互相有意。二哥,她非你良配,你莫要被她耽搁了!”
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