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这厮骤然让本官断了和邻居的买卖把粮食卖到天边去,那把粮食送到不是猴年马月了?再者说你虽说要出高于市价两成的价格,但这可是赈灾的粮食,你敢出我敢要吗?!我不怕天下百姓戳我脊梁骨啊?
贾坤深谙为官之道,只要你没有站在所有人前面,那么你一旦污了羽毛,那这辈子的仕途也就离玩完不远了。
满腹牢骚的贾坤脸上还得应挤出笑容,讨好说道:“陈大人方才所言,醍醐灌顶啊,让下官茅塞顿开,只是下官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陈大人,可否?”
陈靖祁哈哈一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贾州牧有什么问题,但说无妨。”
贾坤敬了一杯酒谢过陈大人之后,方才斟酌着言辞说道:“陈大人,之前我琵琶州与西凉州的往来,其实我不是单方面的,琵琶州向西凉输送粮食,而西凉呢,则把他们的棉花卖到我们琵琶州,只是因为粮食在他们采购名单上地位最重要,所以他们才把粮食的价格抬高一些,把棉花呢价格压低一些,这次咱们骤然断了与西凉的联系,那咱琵琶州可就再也收购不到如此低价的棉花了,维持了十余年之久的稳定布商要流逝殆尽不说,这负责与西凉交洽的大小官员,恐怕也会对下官心中怨言横生啊!”
陈靖祁豪爽笑了笑:“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屁!按照你这么说,六皇子咱就做上那把椅子了!
贾坤又在心里诽谤了一声。
陈靖祁自然不知情,只是继续讲道:“西凉产的棉花,质地成色确实不错,本官在长安之中便早有耳闻,本官觉得,恰恰是这一点,贾州牧最不用担心,西凉蛮子嘛,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他们的大手可绣不了花纺不了棉,所以棉花只能外销。而与西凉最近的,便是琵琶州,对棉花胃口最大的,也是琵琶州,他们若想棉花向外运,必须经过的,还是琵琶州。有这三条在这儿,贾州牧何愁西凉敢断了棉花生意?一个州的生意啊贾州牧,这可不是稚童置气的三五文钱,本官相信西凉王要负责一州的吃喝拉撒,不会如此感情用事。至于贾州牧所说的第二个问题,更不用担心,本官还是那句话,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些人每年在西凉拿多少银子,以后就还能拿多少银子,并且本官拿户部侍郎的官帽子向他们保证,只多不少。”
陈靖祁一番话说得进退得体有理有据,在不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贾坤自然无法再找出理由反驳陈靖祁观点,而且看陈靖祁如此胸有成竹,想必自己再找些理由出来也是枉然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