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一处处发亮的地方,或曲如蛇,或圆如月,在月光下闪着幽幽清冷的光,那是一处处小湖泊以及湘江支流。
近处,城池之下,灯笼火把处处不断,一堆堆篝火熊熊燃烧着,张剑渊的人马进进出出,不时还有一队队人喊着号子运来巨木,日夜开工建造的巨大的攻城机械正在夜色中一架架矗立起来,那比城墙还要高出一头的巨大身影,让城头守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黑暗中,一个肩头系着披风的高大身影缓缓靠近女墙,扶着被石头砸豁了口子的箭垛向外张望,在他身后,静静地侍立着十余名手按剑柄、身躯挺拔的将领和亲兵。向城外默默注视良久,扶墙而立的吴子仪嘴角慢慢噙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张贼如此阵仗,便以为唬得住本将么?”
身旁一员将领轻轻叹道:“指挥,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卒自然不会胆丧。可城中士子百姓,万千庶民,虽然军户和大户家丁有些发付了武器,却士气低迷,战力堪忧,城外攻势一天比一天猛烈。末将担心这些守城的人早晚要生异变,此事不可不防。”
吴子仪微微颔首:“本将知道,只要本将还在,就绝不会让他们胆气尽丧,屈膝投降。本将更不会让张贼称心如意,乘势坐大!”
他猛一转身,披风“呼”地一声随之扬起,使他那高大的身躯看起来犹如一尊魔神:“岳鼎新,本将让你筹备的事情可曾做好?”
方才答话的那员将领微一迟疑,吴子仪目光一厉,冷冷地道:“嗯?”
吴子仪这一声冷哼声音虽不大,却如一记重锤擂在岳鼎新地心里。吴子仪冷漠地双眼一投到他地身上。岳鼎新已双膝一软,惶然跪了下去:“指挥,末末将已按指挥吩咐将物什准备妥当。令兵丁日夜看守。只候只候”
吴子仪满意地一笑,道:“那就好,如此只待城破之日,便给本将点起火来。将那无数地财帛布匹、粮食器物尽皆付之一炬。将大魏地长沙城付之一炬!本将身为大魏守将,绝不会留片瓦于贼寇。”
岳鼎新以额触地,惶然应道:“末将遵命。”
“走去巡查一下北门防务。”吴子仪默然片刻。迈着沉重地步子从他面前走过。众将默默地随在他地身后。城墙上只传出一阵铿锵杂乱地脚步声。
吴子仪一走出北门地运兵道,在城头守夜地数百名军卒便发现了他。立即纷纷跪倒迎接指挥使。这些军卒都是刚刚披上战甲没有多少时日地城中军户和家丁。军纪训练还不娴熟。跪得有先有后。混乱不堪。
“城外张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