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但城池还是没有攻下,双方为了争夺这两块阵地而死亡的士卒尸体已堆积如山。
长沙城中,吴子仪调动了一切力量死守城池,为了保存实力,他把自己的精兵放在内线,不仅将城中的军户全部临时征集为战斗军,而且驱使城中官家豪族携其家奴、家丁在城头死守以耗张剑渊兵力。他自己则亲自仗剑督战。对于军户他还略为仁慈,但对于那些官家豪族,他这次可就十分严苛了,若有临战懈怠,不肯用命的,立即斩杀家主,财产充公、女眷充军,这一点实际上已经完全超出他一个卫指挥使的权限,但城破在即的时候,他作为最高军事长官,权力几乎是无限的,别人再抗议也没用。他把这样的手段作为竭死效命将士的犒赏,不能不说这一手着实毒辣,逼得所有被驱赶上城做炮灰的人不得不拼死抵抗,即便他们心中痛骂吴子仪入骨,但是长沙城却是结结实实的守住了。
土山上,张剑渊和他的智囊刘世德掩身在巨盾之后,从缝隙间观察着城头动静,刘世德道:“渊公,时机差不多了。城中的人都明白,继续这样打下去,长沙城城早晚必破,想必吴子仪也是心中有数。他现在只是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在与我们做殊死一搏。
城中百姓异心已生,只是大魏朝廷和吴子仪的积威之下,无人敢于领头,城中百姓虽众,却也无人胆敢造反,只能任其摆布。这个时候,只要给他们一个机会,这些任人渔肉的驯羊,就会变成噬人的猛虎,把长沙城乖乖送到渊公手上。”
是夜,天清如水。被烈日和战火烘烤了一天之后,所有的喧嚣终于在午夜后沉寂下来,一弯钩月高挂在幽蓝的天穹下。
长沙城头,守军巡夜士卒像幽灵一般缓缓移动着,女墙下、运兵道上、藏兵洞内,不时传出几声伤兵的呻吟。
张剑渊军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长沙城仍然牢牢地掌握在吴子仪手中,但是这已注定是一场无望的战争,周边已经全被乱军占据,外援全是步兵,没有一个月根本赶不到长沙,谁也不相信一个月之后长沙仍在大魏朝廷手中,此时此刻,死守城池唯一的结果不过是让想进城的人也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而已。对城中的人来说,却是毫无希望,每天东升的太阳,在他们眼中都是黯淡无光的,他们每天都在等待着明天,但是在他们心里却已没有明天,每天都有一群行尸走肉在那里活动着,听不到半点欢笑,人与人之间的交谈也没有几句,沉默的如同一座死城。
城下,有一处处黑沉沉的地方,就像踞伏在那儿择机噬人的一头头巨兽,那是张剑渊军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