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日,朱绽上一次见林云嫣是在元月十三。
还没有出年,用拜年与送别的名头,朱绽去了辅国公府。
林云嫣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朱绽看着林云嫣指给她看的几个箱笼,问:「就这么些东西?」
林云嫣笑个不停:「我是出游,不是搬家。」
这把朱绽也说笑了。
人一笑,放松下来,朱绽便与林云嫣说了不少想法。
班师回朝那日,策马经过的喻诚安的确与从前那个纨绔子弟喻诚安截然不同了。
她想要迈出那一步,哪怕会有许多困难,但值得去试试。
「我羡慕云静过得简单、太平,但也明白余姑爷是你们府里千挑万选出来的,日子能过起来,不止是余姑爷出身简单,更是他人品上乘。」
「我去选一个自己能当家做主的,却不敢说他也有那样的人品。」
「公侯伯府之中自然也有困难,不过对我来说倒能预见一些,毕竟也在里头过了十几年,那些事我便是自己没有遇上过,也听过许多,还算能应付。」
「若只是
个纨绔子弟,我不会改变想法,但他既然变了……」
「我的长处在于国公府出身,短处同样在此。」
好好坏坏的,朱绽认真想过很多遍,想清楚了才会去与林云嫣说。
林云嫣听得很认真,听她的困惑,听她的勇气,听她那些无法与其他人说的心事。
一如两年多以前那样,在那茶楼的雅间里,听她说埋在心底里、几乎要把她逼疯了的丑事。
说出来,找寻解决之道,才是真的畅快了。
这一次也是同样。
林云嫣听她说完,柔声道:「前几日,徐夫人去广德寺敬香,保安侯夫人也在,侯夫人说了一番话、说是捎给你的……」
朱绽迟迟没有说话,但她想,她的后顾之忧没有了。
朱绽这厢定了主意,林云嫣就让徐简去安排喻诚安那厢。
喻诚安千盼万盼得了个消息,忙不迭来了辅国公府。
依旧是在花厅里,朱绽同喻诚安说了会儿话。
「去之前,想过杀敌立功,保安侯的孙儿、上了战场却畏手畏脚,那得连他老人家都被人笑话了,」喻诚安说得也实在,「但我根本没有想到过,立的最大的功是抓到了成喜。」
朱绽在大舅的家书上看过这一段。
大舅颇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