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靡,低着头喃喃自语着。
“邵儿?”圣上唤着,“邵儿?”
他听不清楚李邵在嘀咕什么,想凑过去听,李邵忽然醒过神来。
“父皇,我杀了李渡!我杀的!”
圣上一愣。
“猴脸太监该死,我杀了他、我杀了他!”
圣上皱起了眉头。
李邵对周遭状况似是毫无感觉:“不对,他跑了,我要把他找出来!我要给母后报仇!”
说着说着,他又挣扎起来,整个人动作大得好像要把椅子都带翻了。
“太医!太医!”圣上急忙道。
太医毕恭毕敬地:“恐是要施针,让殿下先平静下来,睡上一觉、再看看状况……”
圣上听着就知道很不乐观,却也没有旁的办法。
扎了针,李邵渐渐安静下来。
圣上让把绳子解了,几人小心翼翼地把李邵挪回床上,他就坐在床边,深深看着儿子。
幽禁,是他权衡利弊后做出的决定。
道理上来说,是对的,内心中,还是会念着父子情谊。
但无论如何,他没有要害邵儿的意思。
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竟然出了这种变故!
李邵这一觉只睡了两刻钟,睁开眼又要闹,急得曹公公不管不顾地让人再捆起来,怕李邵伤了圣上,也怕李邵身上的针伤了他自己。
圣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一颗心起起伏伏,滴血一般。
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
从知道毓庆宫出了事,到晓得大殿下疯了,也不过三日。
圣上病倒了,来势汹汹,连早朝也停了。
静心堂里,晋王妃跪在佛前诵经。
按说李渡死了,她就该放心了,但兴许是还没有被准许返回娘家,她这两天依旧心神不宁。
现如今听闻圣上病了,又是一阵没来由的不安,怕事情出变故。
李嵘坐在窗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卷,眼底有些许困惑之色。
竟然疯了……
当年定国寺大火后,猴脸太监不知所踪。
直到晋王府被抄,李嵘在城外山上庄子里住了几日,成喜他们才掌握了猴脸太监的行踪。
人就在京畿底下一小县城里,明明是个太监,还有了媳妇和儿子,甭管是怎么来的,总归是很像模像样地在过日子。
父王没让成喜把人抓回来,说是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