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都软了三分。
叶青艾坐在亭中,许多女郎都站得离她远远的,窃窃私语,或明或暗地指指点点。
带着草木清香的微风,柔和地带起她鬓边碎发。她独看着一旁盛开的牡丹出神,并不理会这些。也并非没有人上前与这位侯门千金表达过善意,奈何聊了几句,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几句后,众人便发觉自己与这位的思路实在搭不上。虽然叶青艾总是微微笑着听她们言语,然而自说自话,话也总有尽时。默然枯坐了一会后,那些想搭上侯门阴凉的小娘子们,也都实在耐不住纷纷告辞。
叶青艾偶尔看几眼旁人嬉戏,看这些贵女的举止,分明瞧见勋贵与武官之后为伍,文官等清贵之臣则聚作一堆。是朝堂之斗,延续到了后宅。
“这牡丹虽艳,却极称姐姐你的清姿呢。”听得身旁有人开口,叶青艾回转过身,却见一位碧玉年华的小娘子笑吟吟看着她。
小娘子生得动人,明媚鲜艳,一身的鹅黄衣衫,笑吟吟的俊美模样,不输这牡丹多少。
叶青艾摇头,微笑:“我不如你。”这是大实话。小娘子被她的直接惊了一刹,又笑道:“我不过是胜在这衣衫穿得艳了,哪堪姐姐如此夸奖。”
小娘子自言姓许,家中排为三,闺名绮罗,又问叶青艾名姓。问罢便与叶青艾攀谈起来。叶青艾只是微笑听着,她自小离家,狱中三年,民间七年,固然最艰苦之时,也谨遵师长教诲,未曾放弃过读书思索,观察世事。然而甚么琴棋书画女红,却是荒废久矣,一窍不通。
见叶青艾只是听着不言语,但沉静温和的微笑,却让许绮罗不知不觉又犯了现代带过来的碎嘴毛病,一时收不住嘴,也有些明白那些贵女的尴尬了,笑道:“瞧我这记性,姐姐休怪。姊妹们都说,绮罗一时见了那等美玉人物,罗嗦起来就没完没了,活脱脱个雀鸟。”
叶青艾摇摇头,表示无碍。许绮罗有心缓解尴尬,却指那牡丹道:“这牡丹以祁阳为尊,怪不得姐姐如此喜爱牡丹呢。”叶家祖上乃是祁阳人士。
叶青艾闻言略沉吟片刻,淡淡道:“青艾幼年失跍,与父兄离散,不知族旧。只是曾在官道上,见过十八匹幽燕骏马轮流替换,自祁阳方向往京都拉了一车牡丹,不知是否你口中所说祁阳牡丹。”十八匹自边关战士跨下扯来的好马,活生生跑死了十六匹。
许绮罗拍手笑道:“呀,定然是的!我记得有一年,宫里的顾贵妃想念故乡的牡丹,陛下隆恩,竟立刻命人连夜自祁阳拉了一车最为稀罕的'景蓝牡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