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忠武世子安慰幼妹,叶青艾其时正坐在轮椅上在愤笔疾书,听罢放下笔,道:“可是会连累阿兄娶亲?”
世子忙道:“怎么会,女儿家的亲事与阿兄我的亲事有些许影响,但是...“
但是阿兄是将来的忠武侯,所以并无大碍。
她微微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在意。”
说罢便不再提,她只吹了吹墨,不同于方才谈及自己婚事时不在意的淡淡,脸上却罕见地有了一些兴奋之色道:“阿兄,你且看,这是瘟疫法,还有济贫法与惜民令,我昔年在义庄时就开始想了,回到家中,有了文献,才有了一丝头绪,你瞧,若是......"世子看了一会,不解文墨的他瞧了一会,不大懂,独独是心疼,又是苦着脸劝道:“阿妹,那些义庄之类,不要想起了,阿兄日后必不让你再受苦。至于这些什么法,国法这些,便是那些士子进士去扯,不干你事咧,你且好好修养,养回容貌才紧要啊。”
院外有人一声连一声的呼唤,世子赶紧安慰了妹妹一声,就出去了。叶青艾看着自己的手稿,苦笑:“世道艰难,百姓苦痛,京中却还是歌舞升平,如何有心惜容貌?无心风月矣。”
她曾做过许多贵女郎君们想都觉污秽厌恶的所谓贱业,挣扎生活在底层七年,辗转见了太多人间苦痛。一闭眼,仍能想起那些寒冬灾年里单薄的衣衫,痴痴的眼神,可以一根根戳着数出肋骨的胸膛,被大量溺死的女婴,偷偷削肉给孙子煮汤的老妪,身为家中顶梁柱却被官吏家人随意踏死的农人.......所以她说自己真的是很幸运了。
这个王朝的官吏男子大都还浸没在权利、风月里,女子则在后宅斗法。
朝堂斗,宫斗,宫斗。听着斗来斗去似乎老谋深算,但叶青艾觉得他们是一派天真。一种没有看过如今底层生活的天真。
如果再不往底层的百姓那瞅瞅,接下来,说句所谓大逆不道的,恐怕就是君与民斗,官与民斗,国与民斗了,那才是真正的“斗”。古往今来,与民斗,输了性命的朝代,比比皆是。
但是.....叶青艾捏紧自己的手稿,忽然再没心情动笔。推着轮椅到了园中。呼啦一群侍女涌了上来,叶青艾温言请她们下去了。她虽平日不用侍女婢仆,却态度温然,不会起遣散她们的心思。她知道,也亲眼见过,多少人家靠着女儿为奴为婢过日子,虽然屈辱,却往往是无奈。为了一己之所谓良善心,叫他们衣食无依,才是害了他们。
将那眼界儿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