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北渠出事了。”
“嗯?”沉睡的眼皮立时间分开,纵然有些酸痛,却没有合上的欲望,左手的拇指和中指在额角两侧轻按摩擦,缓解疲惫。
暴雨声混杂着容璟的声音里的急促和焦灼,
“暴雨淹没了北渠,本应该流向护城河的水淹没了西边的地和房屋。”
窗外的暴雨好像故意和这世上的人作对一般,密集而又暴躁的雨滴交错横斜乐此不疲的踩着杂乱无章的节奏,好似在欢呼雀跃。
“陆锦来了,在书房候着,说是今夜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大人。”
北渠淹没了,陆锦这时候不在北渠督工,反而到这里来见她做什么?
要自己帮忙亡羊补牢吗?
陡然间,她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的工部的图纸,心中一阵冷笑。
陆锦既然来了,那是一定要见的,这个年轻人的祖父对自己有提携之恩。
即便不能想帮,总好表示一下态度。
本就合衣入眠的谢明依不紧不慢的伸手从架子上扯下件外衣,系上了腰间的束带,推开门,迎面一股凉风扑面而来,穿透骨髓。
气温强烈的反差让她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等到身体适应了外面的凉意谢明依这才回过神来问道,看向容璟身上陈旧而不失干净整洁的新月袍子,
她记得,这件衣服已经是五年前置办的了。
“容璟。”
“嗯?大人有何吩咐。”打量着谢明依似面色些微凝重,容璟以为她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交代,然而这流连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却让容璟狐疑了起来。
“下个月我给你涨涨月钱吧。”
不待容璟反应过来,谢明依已经先一步迈进了雨中,后者连忙趁着雨滴还未打在坠落撑着头顶的伞。
“北渠怎么淹没了?护城河涨水了?”谢明依问的有些不经心,或者说她只是为了抛出一个态度,让该明白的人清楚。
主仆二人边说边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容璟撑着手中的油纸伞伞打在谢明依的上方,自己半个身子露在雨中只两三步便被打的湿透了,
“属下也不知,但听陆大人的口气好像是深度不够。”
“怎么会不够?”
具体的问题容璟问不清楚,但两人已经到了书房,谢明依推门而入,屋中早已点上了半只红蜡,容璟在后面关上门,守在门前廊下。
“天气愈发的冷了起来,纵然你身体健硕,也经不得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