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谢明依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想要幸灾乐祸的冲动。
碍于同车的徐芝兰,她忍了下来。
“之道这仗可是难打了。”
谢明依这厢正想着,同在马车上的徐芝兰捻着胡须摇头叹息。
“徐老此话何意?”
“皇帝生性凉薄,若非如此你也不至在地狱五年,苏衍此人虽年轻,但是其才智谋略不在其父之下,更甚者不亚于你谢子墨。
兵权,古来的权利争斗无外乎这两个字。苏浩然怎么会轻易相让,所以之道这仗不好打。”
闻言谢明依轻笑了起来,“凡事有利有弊,子墨看着倒是未必。”
徐芝兰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后者继续道,
“朝中人人皆同徐老方才所言,张之道此仗是皇帝赶鸭子上架,难打是一定的。但是,也并非没有赢的可能。”
徐芝兰恍然大悟,“一旦赢了,皇帝收回兵权就不是没有可能。但是……”
“对,但是一旦输了,张之道就在劫难逃,而这时候皇帝只能再用苏衍,而从此之后再想推翻苏家独大的局面就难了。”
徐芝兰微皱着眉头,渐深的沟壑是岁月留在他身上的痕迹,眼中尽是失望,
“可如此一来,张之道就成了牺牲品。皇上这是在以命相搏?”
即便此举颇有些气魄,可终究是让人心寒啊。
然而等待他的却是谢明依的一声苦笑,
“徐老当真以为咱们这位皇帝有这份远见胸襟和气魄么?”
以命相搏,笑话?他那般计较得失的人怎么会做如此危险的事情,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堂堂天子被一臣子掣肘。
满朝文武,除了张之道他再无武将可用,他怎么会将爱将推出,置于死地?
说到底,不过是在逼她谢明依罢了,而目前为止,谢明依别无选择,只能一心一意的辅助皇帝收回权利。
等到徐芝兰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已然是三日后的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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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从傍晚开始便未曾停歇,饶是谢明依这种喜欢阴雨天的人,也只得挡上了门窗,不敢再贪一点凉风。
不到十月份的天气,屋子里却早早的起了火炉,愈发的显得闷热闷热,耳边却豆打的声音却响亮的热闹,眼皮却是意外的愈发的沉了起来,紧接着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还未及起身,外面的容璟似乎感知到了一般,沉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