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计,不如先使精兵为前锋东进,逐次攻夺、拔除贼城,如若战事顺利,再以大军东来……」
陈忻话还没有讲完,宇文泰脸色已经变得一沉,旁边的尉迟纲察颜观色,指着陈忻怒声道:「尉迟忻久为边将,见识短浅,又岂知国计宏大!大军集散,岂可同于儿戏?军既至此,战必胜、行必功!」
陈忻遭此训斥之后,眼见大冢宰也是沉吟不语,心中也不免自觉失言。正如尉迟纲所说,他久为边将,所知者唯豫西军事而已,对于国中的情势变化和人心纷争也所知不深,眼下只能唯唯应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卿等俱是为国守边御侮的忠臣良将,家国之所以安定,无遭东贼扰乱,皆卿等饮血杀敌之功,当中内情、孤岂不知?此番用兵正为的涤荡河洛,扫除东贼于此人势,以解豫西兵危,并使卿等豫西忠义得以登朝受赏,以享荣养!」
这会儿宇文泰才又开口说道,对陈忻等豫西将领们略作安慰,并且着令帐下亲兵将此诸员引下赐餐,自己则与诸亲信们继续商讨军务。
「东贼于河洛境内增设城戍,使我军进退不似先前从容,此事确是一忧。然则事实俱在,无论如何深作考虑,但有进击之心,此事终究需要面
对。」
待到陈忻等几员被引出,宇文泰才又开口说道,他并不是一时的莽撞才作此决定,相反还对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很清楚。
「自古以来,交锋论胜从不在于城地固否,而在于人心所趋。贼主逆立以来连年为战、兵疲近病,是故近年以来不再急于示人以刀兵,而是筑堡垒于四边。河洛如此,北山亦是如此。」
听到宇文泰这番话,在场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的确齐主高洋自从篡国自立以来便跟得了狂躁症一样,几乎是见谁打谁、连年出征,但是从去年开始便明显的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也没有立刻停止对外的征战,可也应该感受到了几线作战给国力带来的压力。
正当其人忙于和突厥、柔然等诸族交战北面的时候,西魏却已经在南面取得了大突破,江汉尽为所拥、江淮也侵占近半,虽然这部分成果也大部分为李伯山所侵夺霸占,但起码也反映在了西魏国力的增强上来。
反观北齐方面,虽然也是南征北战的热闹,但除了一身骚似乎也没获得什么大的提升。所以战略上的守势也渐渐为北齐所重,河洛之间广筑城戍只是一方面,在与西魏隔河交界的西河吕梁山以及晋阳北面的北山一线也开始大筑长城。今年更是在河北征发劳役上百万,情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