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洺摸了摸山羊胡,笑呵呵道:“众人皆坐,堂审笔录,都是前所未有,县尊大人若是如此,怕是有人会说闲话。”
方运点头道:“多谢申主簿提醒,审案暂停,我将会以县令之身上报景国刑部与圣院刑殿,以宁安县为试点,进行律法变革!”
方运说着,开始书写鸿雁传书。
无论是支持方运的夏京恩和于八尺,还是其余反对方运的官吏,全都目瞪口呆,心想方运是不是疯了?
方运现在可是处于殿试之中!
殿试是什么概念?那是人族今年最优秀的进士争十科、考状元,容不得半点马虎,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做律法变革,要做也是改变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
因为万一变革失败,形成巨大的后果,会被取消殿试资格,更别说争什么状元。
申洺反倒面色一喜,方运这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一身蓝衣秀才服的于八尺急忙起身,拱手道:“虚圣大人,请您三思。”
方运停下来,抬头看着于八尺,目光如水,眼睛如玉温润。
“本县酝酿已久,自有分寸。”
于八尺看着方运的目光,愣住了,因为他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一股莫大的力量,那种力量仿佛置身于天崩地裂中都可岿然不动,陷于暗流岩浆内都可从容自若。
于八尺默默坐下。
方运手握官印,以意念书写两封相同的文书,《狱讼书》。
刑事案件名为狱,民事案件名为讼。
早在殿试之前,方运就想好了如何在“刑狱”一科争甲等。
全面使用后世的法律不仅是揠苗助长,更不符合发展规律,所以方运决定一步一步来,在殿试期间,做好两件事,一件是审讯合理化并推动去刑讯化,另一件就是明确刑事案件与民事案件,并把民事案件的审判交由典史而非县令负责。
这些,都是历史的大势所趋,只要做好这两点,刑狱一科的评等必然极高!
至于其他的变革,方运准备一步一步来,不能过于冒进。
方运以意念快速书写完《刑狱书》,说明了自己的观点和变革方向后,请刑部与刑殿设宁安县为试点,并要求派人监察记录,为律法变革保驾护航。
送出鸿雁传书,方运才抬起头,这时候差役们已经搬来桌椅,夏京恩等两名法家师爷坐在方运的右手侧,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进行堂审记录。
“啪……”
方运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