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那个梦,那场清洗开始前的梦,那一刻我堕入黑洞,月华飞快扑来抱住了我。
事实证明,梦中的我是认错了,那不是月华而是韶华,但如果没有呢?
甚至,那场清洗我能侥幸逃脱的最大原因有三点,一,韶华的牺牲,二,梦寐这混蛋鸟妹的临阵倒戈怕死举动,三,韶华知道要挖出我的内核取而代之。
这三点,哪怕任何一个没有达成,结局都会截然不同!
还有一点,月华逼迫轩辕凝芷送她去纽约,因为和姐姐的约定,但如果没有呢?
甚至,如果姐妹俩没有在战前商量好那个计划,甚至,月华发现了姐姐是在骗她,只想成全她呢?甚至,想到挖出内核救我的人,不是韶华而是月华呢?
还有,那天我最大的庆幸其实是,我在清洗之前就想到了用宇文内核取缔本体内核的办法,如果我没想到呢?那结果会……
吞下内核的刹那,我就开始叹息,我的身体就开始崩裂了,身周浮现出无数细密裂痕,脸颊上也有,那血痕虽然很细,却越来越深长,我知道,我就快死了,但最起码,我得先完成那最后的清洗!
开始吧,空中的那片黑洞,结束吧,这整个世界的悲惨,由我一人牺牲,换来那份美好的回归吧。
“李阳!”当那声尖叫响起,当那份美丽带着泪痕扑来,再次紧紧抱住我,我惊呆了,这蠢女人回来了?
“你又何苦陪我一起死?”我苦笑叹息,因为那份不舍?因为她生不能和我相守,只求死能同穴?她好傻……
但我却已无法再赶她走,仅仅维持空中的黑洞,仅仅支撑着崩裂的身躯,我就已耗费了所有力量。
甚至,我已看不清她那娇媚面容上的泪痕,因为当两颗内核开始冲突,第一份崩坏并非来自心脏,而是双眸。
我的内核是相对较弱的,顿时被宇文的内核压制了,镜像化属性瞬间失去,甚至连双眸中的银蓝都开始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灰暗,我拼命嘶吼着,却越来越暗,暗到我几乎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事物,包括那突然嘶吼,发狂朝我扑来的陈凡。
我无法吸收他了,因为我甚至看不清他在何处,我无法抵抗他了,因为他的攻击未到,我的身体就已经崩裂了,韶华可以,女人发了疯的拦在我身前,可惜她独自的话,又岂能战胜陈凡?
“送我回去,否则我发誓,定会屠尽镜中!”那一抹决然,那一抹眼中的泪痕,为了我,月华是宁可自己堕入地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