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战场上活下来的那日,是我父母的死日。”立冬的声音很轻很轻,空灵而遥远,她垂下眼,接了一句,“也是她的死日。”
“你记得她的模样吗?”
立冬缓缓摇头,眼睛合上又慢慢睁开,眼底已全是泪水:“我不记得。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师兄醉酒时念过,她叫盈袖。”
盈袖?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姚小桃努力回想了许久,这才想起来。夏眉流曾经说过,她有一个姐妹叫盈袖,也是义无反顾地跟着一个人走了。
到底是红颜薄命,夏眉流一颗心错付,再也不能唱了,而盈袖跟对了人,却断送了性命。
姚小桃唏嘘。
“立冬那日,他会回来吗?”虞衣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盈袖的忌日,他会回来吗?”
立冬怔住了,每一年的立冬,她都去父母坟前拜祭,却从来没想过去盈袖坟前,也许那一天师兄会回来的。
“其实,师兄就算真的去拜她,也不愿意见到我。他下山的时候,我哭着跟他说,既然当年救了我,就不能扔下我。为什么要救我呢,为什么要独独留我活下来?你们知道师兄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泪水湿了立冬的脸庞,她没有擦,只站起身来:“他说:‘为何那时,我救的是你……’”
立冬说完这句话,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姚小桃迈不开步子,最后那句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心里堵得慌。这种情绪很难形容,虽然是别人的故事,可听的人一样会难受。
长叹一口气,与虞衣道:“我们之前还说虐恋情深,现在看来,还注定是悲剧收场。”
无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结伴下山,抛开那些情绪,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做任务上面。
从亥州城北门出去,沿路都是任务,怪物又集中,即便是三人组队,都被打得上蹿下跳差点就哇哇直叫了。
越接近冰原,任务越困难,有时候完全是一个一个怪的打才能保证足够安全。
望着看不到头的雪白世界,姚小桃问虞衣道:“你要不要抓只雪狐狸?”
虞衣笑着点头道:“想呀,但哪里有那么好的运气。”
雪狐狸这种东西本来就稀少,又很灵活,就算是看到了也很难抓到,如今裙仙宫里养雪狐狸的弟子除了慕玉之外也就只有两三个而已。
在冰原上做了五天任务,她们都没有见到过一丝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