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臣倒显得镇定,沉声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吴岩哑口无言。眼下确实不适合问东问西,可又能干什么?拿着兵刃冲杀出去?在还没有到真正要生死相博的时候,他们绝不情愿孤注一郑。
“公子,该怎么办?”
婴宁的语气稍显紧张。
陈剑臣浓眉一皱,伸手撸一撸假胡子,忽道:“婴宁。笔墨伺候。”
这一句话,说得非常的潇洒果断,就像某位大诗人,大文豪在登高望景时逸兴壮思发,要激情挥毫一般。
只是,现在更不是泼墨挥毫的时候。
婴宁却一下子就领悟到陈剑臣的意思,马上取下血檀木书筪,居然真得就地一件件的摆开公子平常所用的文房四宝。开始磨起墨来。
这主仆疯了吗?
几乎忍了一整天的霍君当即忍不住喝道:“陈剑臣,你要干什么?”自从这名书生出现,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透露着古怪,行为乖张,简单地说,很有些不可理喻。和寻常读书人完全不同。
“我写字你有意见?”
霍君为止一怔,竟找不到什么驳斥的话头来。彼此之间,本就没有任何的约束关系,也谈不上熟悉。
陈剑臣并没有立刻付之行动,而是环视四周。见到这一间中殿空间不算大,正中处本来应该是供奉着一尊佛像的。只是佛像早被人搬走了,仅剩得一个残缺的坐台孤零零的摆放在那里。四周墙壁发黄,不少地方的粉刷都剥落了,露出了里面的青色的砖头。,
“公子,墨磨好了。”
此时婴宁有些兴奋地道。
一边的聂小倩大感好奇,问道:“留仙,你真要写字?”
如此危急存亡的关头,面对不可知的所谓妖怪,陈剑臣居然还说要磨墨写字,这简直不知要用什么来形容了?
临危不惧?
阵前发骚?
似乎都不准确,回想起陈剑臣先前所说的其会法术的说法,难道说他所学的法术可以通过写字来表现出来?
涉及传闻中的术法,聂小倩登时睁大眼睛,要来看个明白。
地上摆着三支笔,有大有小,有小楷兔毛,有紫杆狼毫。尤其那根最为长大的狼毫,笔锋甚长,长长拖下来,形成一个饱满如拳的笔头。
陈剑臣选择拿起的,正是这一杆大笔。提起来,大笔在手,顿时有气势萌生陈剑臣拿笔多矣,但从没有今天这一次那般迫切急促。
笔头醮浓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