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会被选为党国宣传抗战的‘形象大使’,在接受几个月的礼仪训练后,参加今年八月份在美国纽约华沙镇举行的世界第二届和平大会。”
杨惠敏低声道:“这样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再回到上海,我也不知道,我还要多久,才能再再到你了。”
望着杨惠敏的背影,聆听着她的低语,雷震沉默了。
按照一开始的计划,在说完这些话后,她应该再说句“请你保重”,就离开这个男人,用时间慢慢把他从自己的记忆中慢慢抹除的。但是在杨惠敏却不由自主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真正想说的话:“雷震,把国旗送进了四行仓库你也有份,你还留在四行仓库右侧,和曰本人血战了整整一天,你比我更有资格获得邀请。你,和我一起去武汉吧!”
雷震没有说话,他就那样一直沉默着。
杨惠敏也没有回头,她就那样一直背对着雷震,遥望着孤军营附近,那座胶州公园,遥望着他们头顶,那一朵如此洁白,又是如此飘渺无方的白云。就是在静静的遥望,与痴痴的等待中,任凭那袭而过的北风,将她眼睛里不能自抑流淌出来的泪水,一点点的吹干,一点点的抹净。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是因为她吗?”直到脸上再也找不到一丝泪痕,慢慢品尝着一个少女第一次初恋失败后的苦与涩,杨惠敏低声道:“是因为那个在所有人的嘴里,都坚强得无懈可击,更崇拜得像个女战神,却会躲在你怀里哭的女人,你才不愿意离开这里,对吗?!”
雷震凝望着杨惠敏仍然在轻轻抽动的双肩,他知道杨惠敏哭了,那个坚强而爽朗的女孩子,那个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难民,就可以带着他风风火火的四处募捐,为了挤出眼泪,甚至要用力掐自己胳膊的女孩子,在为他而哭!
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抵挡这样的眼泪,又有几个男人,看到一个彼此喜欢的女孩,在为自己而哭泣,而能无动无衷?!
只要他走过去,用双臂轻轻抱住这个女孩子的肩膀,只要他点头同意,他就会走进一个崭新的世界,就会因为他的经历,而被国民政斧联同杨惠敏,塑造成英雄。只要他点头同意,也许他这一辈子,就可以一直挽着杨惠敏的手,看着她的笑脸,让她再也用去品尝眼泪的味道。
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又有好感的女孩;一个光明的前途;一个成为万众欢呼的偶像,翻开历史书都能找到名字的机会突然命运之神,在雷震的面前,展开了一条用黄金铺就的坦荡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