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璐喉咙一哽,话再也说不出。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扶着桌子边沿。
看看现在,想想你做了些什么。
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他死,她走,她忘了……
每个人都自顾自地与他纠缠,然后又撇得干干净净,走向自己既定的路和结局。
只有他一人,被遗留在那段纯真又残忍的时光里,跌跌撞撞间,输得一败涂地。
也许未来一天,她也会甩开这一切,然后等到偶然一个契机,被人问得心神一颤。
诶——
你,还记得许辉么?
蒋茹:“什么?”
她真的问了出来。
白璐抬起头,蒋茹被她的神情吓到了,“白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怎么、怎么——”
她狼狈不堪,艰难地讲了下面的话。
“蒋茹,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这件事在你看来可能会有点奇怪,甚至有点可怕,但你答应我,一定要听完。”
蒋茹愣愣看着:“哦。”
太阳从东升到正中。
门铃响过一次又一次。
杯子里的冰已经全部化了,谁都没有再喝一口。
桌上静了好久好久。
白璐说完整件事,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松开,就像是一个交代完遗言的老人。
蒋茹怔然。
纪伯伦曾经说过,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记忆是相会的一种形式。
白璐的话,让她与那个苍白的男孩,在某个有着昏暗路灯和幽幽花丛的小巷转角重逢了。
“许辉。”
她念出这个名字,表情并不欢快,但也不是痛苦,那是一种只属于回忆的神情。
一双细白的手在念完这个名字后,不由自主地放到嘴上。
眉弯轻皱,声音哽咽着颤抖。
“许辉……”
她看向白璐,“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白璐回答:“我不知道,我曾经给自己找过很多理由,但现在……都没用了。”
她凝视着白璐的眼睛,许久后,嗯了一声。
白璐抬眼,“你恨他么?”
蒋茹几乎马上就说:“恨。”
恨得那么轻,就像冰凌下的水珠,滴落之后马上消失不见。
白璐垂着眼,蒋茹说完之后,眉头更紧了。她咬着嘴唇,有点难受也有点委屈,好像自己在劝自己一